第八十二章 苦戰(1 / 2)

(驚聞昆明至廣州航班失事,默哀。)

箭矢如飛,吐穀渾先鋒軍瞬間倒了一大片。

可恨的是,唐人卡的這個距離太毒了,恰恰是騎弓難以發揮的距離。

一般而言,唐軍步卒所用的桑柘木長弓以七鬥弓、八石弓為主,論石的基本是大力士了。

百步穿楊,所以理論上百步的射程會有, 石以上的弓甚至能超越這射程。

但是,就跟後世步槍理論射程有一千米、但通常打靶就百米一回事,太遠了,箭矢受目力、風力的影響太大,能不能擊中目標、擊中了還能有多少殺傷力, 太不確定了。

所以, 唐軍一般把弓箭射擊的距離定在六十步。

吐穀渾的長梢角弓要輕一些、射程稍微近一些。

這就是現實, 在威力與機動上, 很難兩全。

也就滿清八旗兵在這方麵兼顧到了。

雖然長梢角弓也能反擊,可惜力度不足,唐軍的盾牌早有準備,隻有幾個倒黴蛋才會中箭,威力約等於無。

穩住陣腳的吐穀渾先鋒軍倒是拿出盾牌了,可對麵的府兵不講武德!

說好的,你一箭、我一箭,有來有往、禮尚往來呢?

你掏出弩弓是幾個意思?

還是射程遠達二百步、力度強勁的伏遠弩!

雖然在一個折衝府裏,弩兵的配備不會超過二成,卻是每個折衝都尉的心頭肉。

大唐的弩,太給力了,就是稍稍費人力,即便是有底座支撐的伏遠弩,也至少需要兩名府兵操作, 還要有二至四名輔兵襄助。

簡單的說,這就是大唐版的加特林菩薩。

但是,這效果是真的驚人, 吐穀渾小將手持盾牌,卻根本擋不住伏遠弩箭矢的衝擊,盾牌洞穿,弩箭紮進心頭,倒地身亡了。

殘存一千多吐穀渾軍士見狀,大喊一聲,果斷撥馬回轉。

將是兵的膽,將死了,沒有主心骨的軍士肯定打馬而逃。

後方的洛陽公看到這千餘逃兵,怒火中燒,想拔刀斬了他們。

梁屈蔥輕聲勸阻:“如果人少,倒是可以按軍紀斬了他們,可法不責眾啊,如果因此引起嘩變就不妙了!”

洛陽公眸子裏閃過殺意,卻隻能忍了下去。

軍紀這東西,有時候還真得有彈性啊!

“宿六斤槐地,你去問清楚怎麼回事,然後帶兩萬人衝進去!”

洛陽公惱怒地喝道。

他身邊一名魁梧的將領拱手領命,身子前衝,驀然一拳打在一匹奔馬的頸上,奔馬倒地,驚慌失措的軍士被拎小雞似的拎過來,然後是一通喝問。

宿六斤槐地轉身向洛陽公回稟:“唐軍在地麵挖了大大小小的坑,極不利於戰馬奔走,然後是桑柘木長弓與伏遠弩的覆蓋打擊。”

收斂了怒火的洛陽公沉吟:“亂石與小坑,雖然耗費不大,卻很實用,對我吐穀渾騎兵是一個難題。不過,真當吐穀渾沒有步卒?宿六斤槐地,率兩萬威定兵上去!”

當年,隋煬帝西征,把慕容伏允趕走後,在吐穀渾故地設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其中西海郡治吐浴渾故都伏俟城,郡下設宣德、威定二縣,宣德縣附郭,威定縣治約在後世都蘭縣境,轄格爾木市。

威定山地頗多,威定兵也善於步戰,尤其是山地戰。

宿六斤槐地卻搖頭:“回洛陽公,前麵地勢狹窄,強行塞兩萬人進去,人員過於密集,倒令唐軍更好攻擊了。名王之前的判斷並沒有錯,五千人,恰恰是最合適的人數。”

“好!攻破唐軍,我奏請可汗封你為名王!你若戰死,家小我替你養了,你的職位、部落,必定是你兒子繼承!”

洛陽公慷慨激昂地說。

宿六斤槐地拱手,轉身點了五千威定步卒,著輕甲、挽弓刀,向前奔去。

梁屈蔥眼色複雜地看了看洛陽公,發現看不透對方。

眼前的洛陽公,是真的傲慢、愚蠢嗎?

還是說,每個人都有好幾張麵孔呢?

宿六斤槐地率五千威定兵奔跑著前進,地麵上的小坑幾乎影響不到他們,天上呼嘯的石彈雖然還能造成傷害,傷亡卻小了許多。

“放箭!”

兩邊對射,威定兵的弓力雖然略低,在奔跑中卻利於閃避;唐軍雖然列陣而擊,弓力、弩箭的威力卻極具威脅。

總而言之,雙方在弓弩上旗鼓相當。

如同浪濤拍到巨石上,威定兵與洪濟府兵、懷遠府兵撞到了一起,狂野的撞擊讓盾陣都晃了晃,長槍從盾牌的間隙刺出,把前排的威定兵紮了個串。

隻是,這一次的威定兵,比以往見到的吐穀渾軍士更頑強,哪怕被長槍紮穿腹部,依舊死死地用雙手握住槍兵,使得身後的同袍順利地揮刀而上,給一時不及變化的府兵造成傷亡。

宿六斤槐地更是用肩頭撞開一塊盾牌,衝入府兵陣中廝殺。

長刀揮動,便有幾名府兵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