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時期,柴令武的救治,一直記在李明達心裏。
當時說過要嫁柴令武,結果柴令武當了巴陵公主駙馬都尉,兕子可幽怨了好一陣。
當然,要說這是動情就過分了,兕子隻是對柴令武有很濃厚的好感而已。
再說, 兕子才十二歲,朦朦朧朧的,不明白男女之情。
長孫皇後擔心的原因,是李明英懷了身孕,兕子萬一情緒失控,場麵就難看了。
“明達知道,嫁表兄隻是兒時的玩笑話!現在明達長大了, 總不能一輩子躲著不見表兄吧?明達保證,不說過分的話, 不做過分的事。”
長孫皇後歎了一聲,隻能應下,心頭卻紛亂如麻。
撇開兕子這頭不談,高明那不太穩定的位置,都是仰仗柴令武一張黑臉在左衝右殺。
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柴令武生出異樣心思!
枕邊人的心思,越來越詭異了,難道是要讓高明、青雀手足相殘,便宜其他狐媚子所生?
磨刀也沒這磨法啊!
不行,得找兄長談談。
不危害到自家娃兒,長孫皇後可以知書達禮、溫柔賢淑,真到受威脅了,她也不介意化身護崽的母獅子!
皇後駕臨巴陵公主府, 讓柴令武與李明英頗為意外。
十六王宅的漢王李元昌麵皮抖了抖,老老實實地龜縮在王府裏。
虢王李鳳、彭王李元則厚顏提著四色點心,候在巴陵公主府外,隻為皇後出府時, 能看上他們一眼。
阿耶入獻陵了,天下間就是二兄二嫂最大,弟弟見一見嫂子,求個外放就藩,不是理所當然嗎?
到了藩國,天大地大,藩王最大。
隻要不腦抽到造反,二兄為了名聲,想來也不會太苛責。
在長安城,天天戰戰兢兢的,二兄鼻孔裏哼一聲,兄弟們都得膽戰心驚,生怕又惹了什麼事。
外麵,天大地大,屁大的老二十二都帶著柳寶林去了滕州,他們又如何不心動呢?
聽說,老二十二成天蹲大街上,拿彈弓打人玩。
在長安城, 你這麼胡鬧一個試試?
“柴令武啊!你好久沒入宮了。實在親戚,得多走動呀。”
長孫皇後說話,總是讓人如沐春風。
可惜呀!
柴令武年齡漸長,再入宮需要極度小心了。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有些髒水潑身上,是洗都洗不淨的。
更何況,柴令武與李世民,已經漸行漸遠,不說敵對吧,至少不再是從前那麼親密了。
“就是!明達都好久沒見過表兄了。”
晉陽公主不滿地嘟囔。
柴令武輕笑:“宮闈之地,臣子還是當守本分,不宜輕入。”
長孫皇後輕歎。
人心,一旦冷了,就再難捂熱。
讓柴令武心冷的,不僅僅是李世民,還有長孫無忌啊!
這就無奈了。
“巴陵有了身子,你這就算有後了,日後且得多加包容。女人呐,有了身子,難免會焦慮、會發小脾氣、會莫名其妙的不講道理……”
長孫皇後耐心地叮囑著,寺人同時奉上長長的禮單。
毛毯、紅花、高句麗人參、絲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