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不是詩神(1 / 2)

閣樓下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有大半是中途悄然無聲的擠進來,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年青強壯,腰間脹鼓鼓的,明顯藏有砍人的家夥,他們全都盯著審郎君和他的十幾個手下,就像一群潛伏的獵豹,隨時對獵物行致命一擊。

香樓的老鴇龜公和姑娘們惶惶不安的擠在一邊,今兒鬧大發了,老鴇不是不想出麵,隻是被人嚴厲警告,隻能老老實實的縮在一旁,神情緊張的看著事態發展。

四周一片寂靜,靜得連繡花針掉落地上都能夠清楚的聽得到,此時,所有看熱鬧的人表情各異,看向李衛的目光裏多了幾分的異樣,那些書生才子們的目光裏更帶有敬意與崇拜的神色。

鄭重光,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長安五君子之一,年青一輩文人崇拜的偶像,卻敗得如此淒慘,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樓上那位,豈不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林若穎的美眸異彩漣漣,光潔玉頰泛起一抹紅暈,有羞赧,有激動,還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覺,此時此刻,她才明白自已為什麼緊張,也明白了自已的一顆心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某人吸引住,難以自拔。

李衛屹立閣樓走廊上,仍舊一副風輕雲淡的從容神態,所有人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喜歡這種被人仰視崇拜的感覺。

閣樓下,如石化一般的鄭重光呆立良久,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對著李衛抱拳長揖,澀聲道:“在下……輸了。”

他縱是恃才傲物,孤芳自賞,在這首《詠柳》麵前,也不得不俯首稱臣,此詩,堪稱詠柳的千古絕唱,令他這個公認的詠柳高手羞愧難當,滿地找裂縫。

“隻是僥幸而已,鄭郎君過譽了,還有一闕詠月詞呢,鄭郎君請。”李衛微笑著伸出手,做了個“這一次你先來”的手勢。

俏立一旁的林若穎美眸異彩漣漣,心馳神蕩,難以自已,少爺勝不驕,氣度雍容,一代名家大師的風範哎。

“還是魏兄先來吧……”鄭重光澀聲道,李衛過人的才學令他心生敬意,不知不覺中已改變了稱呼。

他很想扳回一局,挽回聲譽顏麵,有心搶先吧,可心神已被那首堪稱千古絕唱的《詠柳》所奪,心潮起伏,難以平靜,唯有繼續禮讓了,隻希望魏郎君不要表現得太妖孽,令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他方感到外有,人外有人,而且對方年紀僅十七八歲模樣,便有此過人才情,令他汗顏不已。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李衛客客氣氣的拱手作揖,又開始裝模作樣的踱步沉思,再一次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身上。

十來步後,他倏地抬頭仰望空,緩緩吟詞。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不知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他要借鄭重光正名,改變形象,自然得祭出大殺器,蘇軾的《水調歌頭》可是中秋詞裏的千古絕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鄭重光再是牛叉,也隻能再一次乖乖的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