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黨的人沒有想到,好好的一著棋竟然下成這樣,不僅沒能扳倒京兆尹謝欣,還賠上一個戶部侍郎盧朋,最慘的是盧朋為了保住其他人,一個擔下所有的責任,還毀了大好名聲,讓所有人的心裏都非常難過。
尚書右仆射鄭經回到府中,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的走進書房。
他關上門,頹坐椅子上,整個人突然象被毒蠍蜇了一般,猛的跳將起來,大聲厲喝,“誰在裏邊?”
書房是他看書思考商議重要事情的地方,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在鄭府內屬於禁地之一。現在,他的書房裏竟然有人,這令心情極度惡劣的他生出一抹森冷殺機。
“鄭大人,久違了。”
一個五官頗為秀美的中年女人自書架後麵閃出,她身上雖穿著普通的棉襖,但難掩其獨特的氣質,帶有點方外清修之人的野鶴閑雲,但氣勢極盛,頗有點象久居上位,時常發號施令的強者一般震懾人心。
“唐居士,你怎麼會在這裏?”
鄭經一臉的驚訝,還隱露幾分的不滿,就算是朋友,擅自闖進人家的家裏,本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更何況雙方隻是數麵之緣,談不上什麼交情,而且他的書房是禁地,即便是他的妻子也不得隨便進來。
“失禮之處,萬望鄭大人海函。”
唐居士單掌豎胸,滿是誠意的稽首道歉,讓鄭經打消了心中的幾分不滿。
“不知唐居士有何指教?”鄭經冷聲問道,他心中仍存幾分不滿,不過,他也知道對方來自何方,而且身份頗為特殊,所以強忍著沒有發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唐居士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讓鄭經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激動道:“居士指的是……”
唐居士輕輕頷首,表示他的猜測正確,她冷聲道:“李氏殘害我清修的居中子弟,此血債必須討還,本居士奉掌教師姐之命,前來協助鄭大人行事。”
“太好了。”
鄭經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拍手叫好,有玄素居的方外高手相助,有心算無心,出其不意,必能一擊成功。
他也知道李氏與玄素居結怨的原因,自詡方外清修居士的華蓮寺主持一嗔大師靜雲居士等人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然幹涉朝廷事務,支持五王子秦永強參與政變,落了個寺毀人亡的結局。
句心裏話,他對一嗔大師靜雲居士的所做所為非常反感,這本是朝廷事務,王族權位之爭,你一個方外之人好端端的插什麼手?而且支持的竟然是五王子秦永強,若當時換作是他,也會象李剛一樣殺人焚寺。
不過,這些話他不會出來,他們確實很需要外力的援助,玄素居的支援來得太及時了,敵人的敵人,確實是朋友,在這一刻間,鄭經的一顆都泛活起來。
“居士有何打算?”
“這個不急,須心謹慎,徐徐圖之。”唐居士肅然道:“鄭大人,此事隻你我二人知道。”
言下之意,這事隻能你我兩個人知道,我隻信任你,別人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