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衛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出什麼事了?”
“主人,有人打入侯府了。”
“什麼人?”
“好像是一群商販。”
給表達能力有嚴重問題的李仁和一個大大的白眼,李衛穿好衣服便走了出去。
剛走到前院,李衛就看到被十幾個商販圍住的馬敏君,吵鬧聲比公雞打鳴還要大。
“都閉嘴,大早上的,吵吵鬧鬧做什麼?何德全?是你?”
帶頭的何德全看到李衛也沒絲毫恐懼,冷笑道:“欠債還錢,經地義,今我們是來要債的,你管不著。”
“你欠了他們多少錢?”
聽到李衛的話,馬敏君一臉惱怒道:“沒欠多少,可他們分明是訛詐!這個人,是賣柴火的,一個月的柴火他就要三兩銀子!”
被馬敏君指中的男人急忙解釋道:“我可是本分人,你不能這麼冤枉我!您這可是權貴之家,用的柴火能是一般的木柴麼?乃是陽坡上百年以上樹木的樹枝。
砍下來的柴火也都是精挑細選選,長短粗細都差不多才會送來,這人工多少錢?運到城裏又要多少錢?”
“就是,我賣給府裏的雞蛋,母雞吃的都是精糧和藥材,不怕您笑話,我媽吃的都沒那麼好,用料足,多收點錢還不應該麼?”
“我買的醋,那可是……”
聽到這裏,李衛也算明白了,溫陽侯府落魄後,沒法子開源,但已經最大限度的節流了,就算欠債,也不會欠這些商販太多,今名為討要欠款,實為敲詐。
揮了揮手讓這些人閉嘴,李衛不耐煩的道:“你們既然侯府欠債不給,那就去找官府,看看官府如何判決。”
不等何德全開口,馬敏君就急忙阻止。
“不行,事情要是鬧大了,以後可就沒臉見人了!”
哪怕落魄了,溫陽侯府還是虎死架不倒的做派,絕不能丟人。
何德全顯然是看出了這點,才敢帶著眾多商販明目張膽勒索。
“廢話少,拿出一百二十兩來,我們立刻就走,否則……”
“剛才還欠了你們九十兩,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麼多了?”
“我們兄弟出來一趟,總該給點開拔銀子吧?”
混混根本不敢招惹權貴,所以馬敏君遇到何德全這種無賴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隻能大口大口的喘息,用要殺人的眼神瞪著何德全。
“當然了,沒錢也有個解決的法子,把他們都趕走,賬的事情,可以緩一緩。”
聽到這裏,馬敏君也算徹底明白了,“鬧了半,你們是為了這個?”
“廢話,歸元道已經在全城打過招呼,人人不敢接待他們,偏偏就是你把人領到府中,不給點顏色看,歸元道還有什麼臉麵在?”
聽到何德全的話,李衛用眼神製止了要動手的李仁和,一臉玩味的看著馬敏君。
歸元道在景懷郡中的勢力有多大,馬敏君比李衛更清楚,麵對何德全的威脅,馬敏君也陷入到遲疑之中。
深吸一口氣,馬敏君咬著牙道:“這裏是溫陽侯府,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立刻滾!欠的債,我現在就能還給你!”
昨李衛可是讓人送去了三百銀元的定金,還錢沒什麼問題,可剛到手的銀元還沒焐熱就給了別人,讓馬敏君心如刀攪。
“馬敏君,你可想明白了,就算這次賬結清了,可你們府裏日後就不吃不喝了?但凡你們要買什麼東西,要是不比市價貴出十倍,我就跟你姓!”
“你,你無恥!”
“嗬嗬,沒辦法,誰讓我背靠著歸元道,勢力大呢?”
對於馬敏君的“仗義”,李衛滿意的點了點頭,冷笑道:“誰勢力大,誰就能為所欲為?”
“你在長安是不是呆傻了,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明白,明白,你過來。”
“幹嘛?”
“給你看個好東西。”
歸元道所探查到的情報,都是李衛事先編纂好的,在何德全看來,李衛就是個閑的蛋疼的宗室子,除了投個好胎之外沒什麼可怕的。
這種人來景懷郡也沒什麼,可一來就找歸元道的晦氣,就必須給點顏色,讓他知道景懷郡是誰了算,免得又惹出什麼是非。
聽到李衛的話,何德全還以為他認慫了,要給自己好處行賄,樂嗬嗬的走了過去。
“要給我什麼東西?”
“就是這個。”完李衛輪圓了胳膊,一記耳光重重抽在了何德全的臉上。
進入景懷郡以來,李衛心裏就憋著一肚子火,何德全不知死活湊上來,正好把他當成出氣筒,這一個耳光抽下去,直接使出了六成力道,一下子就抽飛了何德全半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