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對李衛“惹是生非”心生不滿的王廣成立刻回懟,“我就是個七品官,又不是縣令這種親民官,上麵有郡中幾十個官員,各個比我官職高,比我俸祿多,百姓的事情哪輪得到我管?
我人微言輕,連給皇上上書的資格都沒有,我就算是想管也沒能力管,你有本事,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管這件事!”
看著王廣成一臉惱怒,李衛冷笑道:“你是科舉出身,有同年,有同窗,有同門,有恩師,有座師,你不是沒能力管,你根本就不想管。”
“這種事,我如何寫信救助。”
要不是自己還需要隱藏身份,李衛都恨不得直接當場斬殺王廣成了。
這些文官,若是爭權奪利,互相彈劾,各個都能拉起一大幫親友團助戰,可要為百姓話,就全變成了孤臣模樣,人微言輕,無非是推脫的借口。
“好,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人微言輕,是如何做事的。”
聽到李衛的話,王廣成冷哼一聲,主動後退幾步,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煥梵真人不耐煩的問道:“本官問你話呢,你聲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呢?”
“我堂堂正正行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倒是你們,殘害百姓,此事絕不會輕易過去,我會上書彈劾你們,讓朝中重臣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
李衛的話似乎是一個大的笑話,邱紀恩直接大笑起來,“哈哈,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來就會彈劾?一個閑散的宗室子,國都裏最不缺的就是你這號人物,你信不信,你的奏折,送上去也沒人敢看,就算有人看也沒人敢管。”
“這麼,有很多高官也能獲利?”
景懷郡算不得高皇帝遠的地方,可邱紀恩卻有一方割據諸侯的氣派,滿臉不屑道:“你以為每年進貢的珍珠,能全部落入皇帝的手裏?能有兩成就算不錯了,還絕不是品相最後的那兩成。”
“你們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百姓揭竿而起麼?”
“珍珠都是進貢給皇帝的,不願意那就是造反,朝廷自然會派大軍前來剿殺叛民。”
此時李衛的雙眼都開始變得赤紅,呼吸也沉重起來,這些混賬東西,好處都被他們裝進口袋裏了,黑鍋竟然讓自己這個皇帝背。
“好,得好,咱們走著瞧,你會付出代價的。”
“等一等,你這話什麼意思?想走?”
“你敢阻攔?”
“向陛下進貢珍珠,乃是景懷郡每年最大的大事,如今被你破壞,今年若是無法進貢,那就是滔大禍,你還想走?來人,將他們拿下!”
一聲令下,身後士兵們紛紛抽出腰刀準備拿人,一看他們敢動家夥,李仁和急忙帶著侍衛們阻攔。
看到他們手裏的箭頭,邱紀恩的士兵們都感到雙腿發軟,他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這些人的凶悍,連鯊魚都敢射殺,更別他們這些貨色了。
“哈哈,好,你敢拘捕,當場殺了你,朝廷都不會多一句話!”
“你敢隨便抓捕宗室子,我當場殺了你,朝廷也一樣不會多少一句話。”
皇權時代,皇帝是至高無上的,留著皇室血脈的皇親國戚們也不是能隨便折辱的,邱紀恩知道,要是李衛真和自己死磕到底,他很可能直接死在這裏。
偏偏自己的狠話已經出去了,當著眾人的麵,要是認慫,以後這個官還怎麼當?
在邱紀恩進退兩難的時候,煥梵真人附耳聲了句話,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伸手示意煥梵真人幫自己出頭。
點了點頭,煥梵真人冷笑道:“百姓們!蛟龍乃是海神之子,今日死傷如此之多,海神必然震怒,漁民出海必遭海神報複!”
歸元道在景懷郡盤踞二十餘年,在民間有巨大的影響力,話音一落,參與采珠的漁民們臉色不由大變。
他們世代生活在海邊,就靠打漁吃飯,如今要真是觸怒了海神,以後日子可怎麼過?
想到這裏,剛才還在心中感激李衛救人的漁民們態度立刻轉變。
“我們又沒求著你救人,你非跳下去亂來,現在可如何是好呀!”
“就是,這麼多人在這,你非充什麼英雄好漢,我們都被你給害死了!”
“貴人不好好待在府宅裏麵吃好的喝好的,非來這裏禍害我們,太缺德了!”
聽著漁民們的咒罵,李仁和怒道:“你們還有沒有點良心,明明是我家老爺救了你們!”
“他根本不是救人,是殺人,是要殺我們一家老!”
煥梵真人冷笑道:“看到了吧?看懂了吧,這就是愚昧的百姓,你想救人,沒人會感激你,乖乖給邱大人下跪認錯,態度要是夠好,大人還能看在你是皇親的份上,饒了你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