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下午,經過中午的太陽餘熱,伴著風,帶來沁皮骨的涼。原本好端端的天氣,沒一會兒的功夫,烏雲密布,竟下起了細細的小雨。
冬天的雨,不比春夏,滴在臉上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涼。
簡小單穿著黑色長衣長褲,外麵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胸前別了一朵白色菊花。她沒有化妝,黑直的長發散在身後,一副墨鏡,遮擋了她全部情緒。
白清亭同樣一身黑色西裝,墨鏡,戴著白色手套,臂上裹著黑紗,為簡小單撐著黑傘。
在他們身後跟著簡家的人,統一黑色西裝,墨鏡,黑傘。
簡家早就命人提前在機場清場,這個飄著細雨的下午,悲傷的情緒綿延數裏。
當簡小單接過簡少東的骨灰盒時,淚水在墨鏡下,緩緩落了下來。
生命苦短,這個精致的黑盒子,將是我們最終的宿命。
簡小單抱著骨灰盒走在前,白清亭給她打著傘,一步步跟在她的身後。其他人,沉默肅靜,緩步跟在身後。
二十多年未相見,再相見,本以為可以做一輩子的兄妹,但是僅是短短的幾個月。
在我受傷時,你勇敢的站在我的麵前,對著眾人說,“你是我們簡家的大小姐。”
消失了多年的親情,在那一刻終於回歸。
還想在你的懷抱裏,聽你碎碎念;還想你摸著我的頭發,小聲的說保護好自己;還想再看見你那溫暖的笑意。
隻怪他們太殘忍,奪了你的性命。
如有來生,我還想做你的妹妹。
淚水的緩緩下滑,瞬間模糊了簡小單的雙眼。
而墨鏡將這一切阻隔。
弱者流淚,強者微笑。
她的戰爭,這才開始。
**
“劉先生,要不要現在出手?”
“不用急,等他們離開機場再動手也不遲。”
“那我們的的目標隻是打碎骨灰盒?”
“對啊,你們隻要打碎骨灰盒就好。讓他們簡家人明白一下什麼叫‘魂飛魄散’。”
劉知涯手夾雪茄,靠在汽車座位上。
“劉先生,抱著骨灰盒的人,應該就是簡家的新當家人,為什麼不一下直接解決呢?”劉知涯身邊坐著一個戴著墨鏡,高眉毛,尖臉的殺手,說話的聲音又粗又啞,是不令人喜歡的公鴨嗓。
聞言,隻聽劉知涯笑了起來,“一個黃毛丫頭能成什麼氣候,你們主要做的就是給她點兒顏色瞧瞧,嚇嚇就行了。讓她長點兒記性,知道在這B市得聽誰的。”
“好的,劉先生,我們知道了。”
“哈哈。”劉知涯重重的吸了一口煙,隨後緩緩吐出煙霧來。
“我們劉家二十年前離開了這塊土地,現在是時候把以往被拿掉的,再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簡家如今也算完了,那剩下的就是霍景擎了,等著他把霍景擎再收拾了,B市就是他們劉家一家獨大了。
一想到那一天,劉知涯就忍不住心中的高興勁兒。
**
而在另一邊,不易被察覺的角落裏,霍景擎的車子停在這裏。
車上隻有霍景擎和鍾聲二人。
“他們接到了嗎?”霍景擎手上夾著一根煙,但並未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