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混蛋看到沒有!小爺活過來了!想要宰了小爺,你們再等一萬年吧!王八蛋!”
少年劫後餘生的宣泄聲掩在那遮天的風雪咆哮聲之中。配置在玄鳥直升機下方的攝像頭忠實的記錄了一切。因風雪而變得晃動模糊的畫麵中,十七歲的少年站在懸崖邊上,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手臂,大聲嚷嚷著什麼,跟著朝峽穀的另一邊狠狠的比劃出中指。最後揉了揉鼻子,轉身漸漸消失在針葉林之中。
遠在北京的信息化指揮中心,所有人與特勤小隊都是一個反應,目瞪口呆的看著模糊晃動的大屏幕。從前隻在上影出品的狗血動作片裏才會出現的驚現動作,此刻居然就發生在眼前。五十多米寬的峽穀一躍而過……怎麼可能?
哪怕就是一向沉穩冷靜的主管曹毓文,饒是他見慣了大場麵,也被楊崢那匪夷所思的動作震撼的一陣失神。打曹毓文無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他一把抓住麥克風,朝著前方的特勤小隊咆哮著:“該死的你們在發什麼愣?擊斃他!玄鳥立刻指引二號目標位置!”
驚醒過來的特勤小隊毫無意義的朝著對麵雜亂的亂射一氣,那些子彈鑽入漫天的風雪中,天知道究竟射到了哪裏。跟著特勤小隊停下了這種讓自己看起來更愚蠢的舉動。
“先生,我們失去了目標。”特勤小隊隊長報告完畢,立即有隊員從背包中抽出戰術平板電腦,調取周圍的衛星地圖。片刻後那名隊員有些沮喪的說:“要繞過這道峽穀,我們必須多走二十公裏的山路。”
二十公裏,來回就是四十公裏。山路難行,也許這要耗掉特勤小隊一個鍾頭的時間。而在一個鍾頭內,恐怕目標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玄鳥直升機盤旋在對麵峽穀的上方,飛行員透過漫天的風雪想要找到目標的蹤跡。毫無疑問,這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風雪讓視線變得模糊,密集的針葉林簡直就是天然的掩體。想要找出針葉林中穿著白色防寒服移動的楊崢,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們應該掛在熱探測儀!”副駕駛抱怨著說。
主駕駛員撇撇嘴:“那毫無意義。”這種鬼天氣簡直就是精密儀器的殺手,就算熱探測儀勉強可以工作,也不可能在零下三十五度的風雪中探測到穿著厚重防寒服的人類。
十分鍾之後,主駕駛員開始聯絡北京總部:“玄鳥呼叫鳥巢。暴風雪太大了,我們沒法繼續搜索,請求返航。”
聽到玄鳥的報告,曹毓文突然在心裏生出一種無力感,任務到底還是失敗了。迄今為止最為直接指向叛徒張明澄,有可能直接將帝國百年間最大叛徒抓獲的線索很可能就這麼斷了。三個多月小組幾十人殫精竭慮、廢寢忘食的努力全都化作烏有。不但如此,作為直接領導者,曹毓文很可能受到上司的責難。隻要一想到這些,曹毓文就很憤怒。
他憤怒於東廠不按套路出牌的惡意攪局,他憤怒於該死的二號目標居然有超人一樣的身手,他憤怒於……憤怒於自己還是大意了——能跟張明澄走到一起的家夥,會是普通人麼?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憤怒的情緒充斥於他的胸腔,但僅僅十幾秒鍾之後,曹毓文就恢複了理智。他迅速下達的最新指令:“鳥巢回複,玄鳥搭載特勤小隊返回。停止追擊行動。”
說完他丟下麥克風,指了指身側的肖飛毅:“調取目標失蹤地點方圓百公裏的地圖,分析出目標最有可能逃往的城市。該怎麼做你比我清楚!”
在曹毓文說話的功夫,一名技術員已經劈裏啪啦的敲擊著鍵盤,將方圓百公裏的地圖調取到大屏幕上。過於空曠的西伯利亞讓一座城市凸顯在地圖中央——烏蘭烏德,中西伯利亞省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