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燦若星辰(1 / 2)

南哲走之前的一周時間裏,楊崢跟他喝了四頓酒。不同的酒吧,相同的結果。每一次南哲都會喝得醉生夢死,最後軟到在身畔女人那柔軟的軀體上。看起來沒有誰比南大少爺更熟悉大連的夜店了,但凡是他那張玩世不恭與臭屁囂張的臉出現在夜店之中,那些散發著迷人香氣的靚麗女子總會如同嗅到花蜜味道的蜜蜂一般,辛勤小意的圍攏過來。

第一次去的時候,楊崢很新奇,也很興奮。十七歲的少年食髓知味,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隨便哪位漂亮的女孩子發生超友誼的關係。但他很快就不這麼想了,因為南哲那家夥總會在女孩子們圍攏過來之前,便指著楊崢宣布:“這是我兄弟,他不喜歡這一套。”

於是碩大的U形沙發上,一麵孤零零的坐著楊崢,另一麵卻是一群衣著暴露的女子眾星捧月的圍攏著南家大少爺。偶有個別的女子,許是瞥見楊崢的樣貌氣質脫俗,身上的衣著價值不菲,媚笑著與之搭訕,得知楊崢隻是個學生,既沒有深厚的背景也沒有顯赫的家世,便會棄之而去。

南哲在散場的時候說,這些女子沒一個是好東西。見到富家公子哥一個個就好似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碰到落魄之人便棄之如敝履。無情更無義,她們隻是一些比妓女稍稍高級一些,需要花費更多的妓女而已。

楊崢覺著他說的沒錯。於是剩下的三頓酒,即便有夜店中的女子過來主動搭訕,楊崢也會禮貌的回絕。十七歲的少年心裏多少還存著一點對愛情的幻想,他本能的排斥這種赤裸裸的財色交易。上床這種事,還是兩情相悅的好。

跟著楊崢又發現了南哲的一個優點:酒品很好。每一次這家夥醉倒,便會呼呼大睡,既不癲狂也不鬧事。然後總會有兩名女子攙扶著不省人事的南大少爺,離開夜店,投宿某家五星級酒店。而至始至終,楊崢始終都保持著清醒,不是他不想醉,是他沒法醉。RTA讓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從每天吃掉正常成年人三倍的口糧就能分析出來,他的新陳代謝速度很快。快到高度酒也不能把他灌倒。

最後一次喝酒的時候,南哲還保留著一絲清醒,他拒絕了滿懷期待與其去酒店滾床單的幾名女子,搖搖晃晃胳膊搭在楊崢肩膀上,兩個人胡亂的走到不知名的小巷子裏,找了一家路邊燒烤攤坐了下來。

清冽的冰鎮啤酒,就著香氣四溢的肉串。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最多提起的一句話便是‘幹了’。轉眼間一桶紮啤沒了,上了幾次廁所的南哲鬱悶了,他懊惱的說:“你的酒量居然比泡在酒缸裏的小爺還好!你真是個怪物!”

說完,南大少爺搖搖晃晃了一番,腦袋砸在桌子上醉了過去。從出了酒吧就一直跟在後麵的商務車開了過來,兩名穿著西裝的大塊頭架起醉死過去的南哲,將其塞入了車裏。楊崢知道,那車是南家的車,那人是南家的人。從第一天起就跟著他們,也許是暗中保護,也許是生怕南家的小爺再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兒。

南哲的身影消失在黑色商務車裏,黑色的商務車消失在暮色下的街頭,於是南哲走了。沒有一句道別,也沒說再見,有的隻是因為酒量不如楊崢而留下的懊惱。

剛開始的時候,楊崢總有些悵然若失,但他很快便沒心思想著回到部隊裏繼續當禍害的好兄弟了。米雄在南哲走後的第三天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楊崢最近的所作所為,最後提醒楊崢別忘了入學之後還要參加入學考試。

不同於那些正式入學的學生,他們完全沒有入學考試的說法。即便是拿獎學金的學生,其大學幾年的獎學金,早在其入學之前便已經敲定了。剩下雜七雜八的獎學金,則是需要靠學期末校方對其成績進行評估。

預科生完全不同。那些給學校捐贈了大筆資金的富家子也就罷了,他們的入學考試更像是對其能力的評估,無關其能否入學。校方派出的導師隻會在拿到其成績單之後,有針對性的建議其今後選修的科目與專業。而對於那些偏科嚴重,某一門或者幾門學業特別突出的預科生來說,入學考試恰似一道鬼門關。

連大會用自己擬定的題目實際驗證一下其突出的能力水平。如果表現的完全與推薦信上描述的不相符,那等待他們的很可能是退學。楊崢不是富家子,他恰好屬於這最後一種情況。也不知道米雄或者是老兔子他們動用了什麼能力手段,秦皇島的一所中學為其開出了推薦信,裏麵居然寫著楊崢對數學有著超凡的理解能力。

這意味著楊崢必須在一個月後的入學考試中,必須拿出與推薦信相符的數學能力。雖然楊崢的數學一直不錯,但他此前隻是一名高二的學生。最為要命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學到的數學知識在這個時空裏究竟還有多少有用的。

對於十七歲的少年來說,入學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丟麵子。從小到大的曆次考試中,楊崢一直以優等生應有的成績霸占著班級甚至學年的前幾名。長年累積下來的驕傲,讓他不允許在任何一次考試中失敗。這事關優等生的自尊心。

於是楊崢忘帶了那個大頭兵兄弟,火急火燎的跑遍了這座城市的書店,拉回來滿滿一箱子的書籍。又買了一個寬大的書桌,就擺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權當那裏是書房。每天冬日裏的暖陽升起的時候,楊崢便會坐在桌子後麵,借著和煦的陽光,埋頭啃著厚重的書籍。有時候他還會寫寫算算,那樣子仿佛原本時空裏馬上要迎接高考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