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之中,暮地閃爍出一團藍色的光芒,跟著寂靜無聲中陡然想起了手機鈴聲。屏幕的光芒照亮了房間的輪廓,電視機,衛生間,床,還算不錯的裝修,這些都顯示出這裏是酒店的房間。那一張大床上,男人卷縮著麵對著放置手機的床頭櫃,他****的胸前還纏繞著一條粉嫩的手臂。
手機鈴聲讓他很不爽的轉過了身,跟著又用薄薄的被子蒙住了腦袋。但不依不饒的手機鈴聲還是把他吵醒了,他罵罵咧咧的半坐起來,按了拒接。不但如此,順帶著還將手機徹底關機。
於是乎房間又恢複了漆黑與寧靜,隻是隱隱傳來男女平穩的呼吸聲。兩分鍾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幹!”南哲惱怒的坐起來,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不耐的回了句:“來了來了!誰啊?”
“頭兒,是我。”
聽見是手下的聲音,南哲罵著:“擾人清夢,你他媽趕著投胎啊!別敲了,小爺穿褲子呢!”摸索了半晌,打開床頭等,穿上內褲,南哲赤著腳走過去打開了房門。走廊裏明亮的燈光有些晃眼,他用右手遮擋住光線,好半晌才適應。然後便瞧見除了自己的一名手下,還有另一個家夥。
他認識那個家夥,雖然沒打過交代,但他知道這人是要保護目標的貼身護衛,名字叫小武。瞬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頭兒,他出事了?”
“出事了?”南哲走出房間,隨手虛掩了房門,立著眉毛叱問:“怎麼出事的?”
不等手下說話,小武不耐煩的說:“這話應該問你,南哲先生。我很想知道你劫持少爺到底是出於什麼意圖?”
“什麼?”南哲有些莫名其妙。
小武冰冷著一張臉說:“今天晚上,有人協助少爺離開了梅園。監控錄像顯示,載少爺離開的交通工具是你那輛加斯加斯摩托車。如果沒有意外,騎手是你的朋友。”
“楊崢?”南哲難以置信的問:“你確定?”
“如果沒這種事情,我會大半夜來找你尋開心?”
“那看來是真的了……”南哲咂咂嘴:“……就這事兒?”
他的態度讓小武錯愕不已,隨即憤怒的說:“南哲先生,請您搞清楚,少爺他……”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離家出走了嗎?”南哲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說:“要是跟著別人走可能還不靠譜,不過既然是楊崢那小子……恩,手機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
南哲結果手下遞過來的手機,撥了個號碼,隨即放在耳邊。深夜的賓館走廊裏很安靜,為了聽到手機裏的聲音,小武甚至開始屏住了呼吸。
幾聲響鈴之後,電話接通了,跟著便傳來節奏感極強的電子音。南哲原本無聊的神情頓時變得惱火起來,他厲聲質問道:“你去狂熱酒吧了?”
“是啊。”
“你去狂熱酒吧居然不叫著小爺?楊崢,你還有沒有點做兄弟的道義?這種好玩的事情怎麼能落下小爺呢?”
“叫你了啊,你不是趕著約那校花麼?”
南哲似乎想起來了,隨即訕訕的說:“這種事情又不急在一天……喂,你是不是帶了個家夥一起去的狂熱酒吧?”
“是啊,帶了個剛認識的朋友。跟你一樣,天生就是狗大戶。”
“那小子可比小爺還狗大戶……”南哲有些失落的說。旁邊,小武比比劃劃要南哲說重點,那架勢似乎想要搶過手機。
南哲將其扒拉開,繼續對著電話說:“那就帶那家夥好好玩一玩,注意安全。遇到麻煩記得告訴小爺一聲。”
電話那頭的楊崢頓時不屑起來:“我總不會倒黴的碰到一堆槍手吧?隻要沒一大群槍手,小爺自己就能搞定,論打架小爺可沒輸過!”
“你這麼說讓我很憂傷……好歹我也是三十米無敵啊。”
“知道啦,我會注意安全的……誒?你怎麼知道的?”楊崢奇怪的問。
南哲立刻沒好氣的說:“你開著小爺的摩托車,那小子家裏人大半夜的跑酒店砸門,我能不知道麼?”
楊崢哈哈大笑,說了句回頭聊便掛斷了電話。也是在這時候,小武一把搶過了電話,放在耳邊,隻聽見聽筒裏的嘟嘟聲。他皺著眉問:“少爺在狂熱酒吧?”
南哲無聊的揮揮手,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門外的小武暗自咒罵了一聲,隨即返身跑出了賓館。片刻後南哲的房間裏又響起了女人的嬌喘之聲。
……
楊崢掛了電話,遲疑的看著對麵脂粉叢中平靜坐著的史達林,說:“看起來你的確是個狗大戶……為了找到你,你家裏人已經找到了我那個狗大戶朋友。”
“我不喜歡你的用詞。”已經有了些醉意,卻依舊保持著慣有理智的史達林說:“充滿了狹隘的仇富心理,以及過於小市民的低級情趣。”事實證明,謙和有禮的公子哥一樣可以很惡毒。很難想象他用優雅的腔調居然可以說出這麼刻薄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