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西塞大橋橫跨整個格蘭德河。河的南岸是墨西哥的罪惡之都華雷斯,北岸則是世界上治安第二好的城市,美國新墨西哥州的埃爾帕索。
因華雷斯的騷亂,雙方不約而同的關閉了兩國之間的通道。那羅阿卡特爾的武裝分子取代了原本的墨西哥政府軍,封鎖了南岸的海關。也許那羅阿卡特爾的兵力並不充裕,也許是他們有著極度的自信,自信於美國佬不會那麼快的參與到這場政變當中。就如同所有的民主國家一樣,軍隊的越界行動,必須經過國會批準才行。
那意味著無休止的爭吵,與繁瑣的程序表決。也許當議會最終做出決定的時候,那羅阿卡特爾早已經揮軍挺近墨西哥城了。
總而言之,那羅阿卡特爾隻在橋梁的這一端布置了一個步兵連,並且象征性的配備了兩台裝甲車。與南岸不同,美國佬在北岸如臨大敵的開始構築工事。一個裝甲營與一個步兵營已經進入陣地,並且天空中如同蒼蠅一樣的直升機正將更多的兵力投放過來。
橋梁的正中央,那道黃色的國境分界線兩側,分別站著美國陸軍與那羅阿卡特爾的三名軍人。此刻美國佬筆挺的站在那裏秀著軍姿,而那羅阿卡特爾的三個武裝分子則吊兒郎當的吸著香煙,大笑著、用西班牙語放肆的說著什麼。
那三個美國佬一定很鬱悶,因為他們當中最高的軍銜是領頭的一名上尉。而另一邊,那羅阿卡特爾的三個家夥,領頭的是個少校,身旁跟著一名上尉,另一個家夥則是七級士官長……方才的交涉中,美國佬糾結了好半晌,最終還是別別扭扭的朝著那少校敬了個敷衍的軍禮。
聖西塞大橋的兩端,雙方……確切的說是美國陸軍的指揮官,正通過望遠鏡觀察著橋上的局勢。美國佬緊張的就如同幹燥的火藥桶,但凡橋中央發生衝突,有了充足借口的美軍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起‘反擊’。
與之相反,那羅阿卡特爾的家夥們潦草的設置了簡易路障,隨即放鬆下來。除了必要的警衛,大多數士兵或者躲在樹蔭下乘涼,或者三五成群的聊起了天,更有甚者還有一群沒心沒肺的家夥玩兒起了撲克。
美軍的如臨大敵與那羅阿卡特爾的輕鬆隨意之下,一輛插著那羅阿卡特爾標誌旗的的黑色越野車緩緩靠近了南岸的海關關口。
越野車裏,三個逃亡的倒黴蛋正在商量著最後的方案。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穿上那羅阿卡特爾的軍服,冒充叛亂分子,騙開路障衝上大橋。隻要衝過那道黃線,叛亂分子就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但問題是,怎麼騙開路障?
楊崢不會西班牙語,周傑夫也不會。陳妙舞的西班牙語倒是很熟練,但她是個女的。天可憐見,那羅阿卡特爾可沒有女兵序列。難道要讓身材曼妙的陳妙舞去女扮男裝?得了,那實在太不靠譜了。甚至都不需要看清楚麵孔,隔著老遠對方就會看出她的性別。
“慢點慢點,剛才那句怎麼說的來著?”周傑夫擦著頭上的汗水詢問著。
“最後一遍,是……”
沒等陳妙舞說出那句繞嘴的西班牙語,楊崢打斷道:“得了,別白費力氣了。”他看著兩人說:“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我們能學會這句,也沒法接上對方的第二句,穿幫的時間早兩秒晚兩秒沒什麼區別。而且……”楊崢看向前方,隻見路障之前,幾名荷槍實彈的叛亂分子已經圍了上來:“而且我們也沒時間了。”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硬闖吧?”陳妙舞焦急的說。
“見鬼!我們應該馬上掉頭,也許還來得及!”看著近在眼前的路障,周傑夫臉色一片蒼白。即便隻有一個連,也絕不是三個人能對付的。前麵的路障可以硬闖過去,但橋上橫著兩輛該死的裝甲車!那玩意撞上去隻會讓自己吃苦頭。
楊崢沒有說話,他放慢的車速,讓車子慢慢滑行。眼珠不停的轉動著,將周遭的一切景象映入腦海之中。他的大腦高速運轉著,分析著對自己最有利的行動方案。在車子停下的前一刻,他說:“下車之後跟緊我。”
“什麼?你瘋了!”
周傑夫還想再說點什麼,但車子已經停下,一名那羅阿卡特爾的武裝分子已經靠了上來,是以他隻能將滿肚子的牢騷憋了回去。
楊崢拉低了軍帽,讓對方看不清自己的長相。一個抱著突擊步槍的武裝分子走上來,敲了敲車窗,跟著說了一大串西班牙語。
楊崢點了點頭,打開了車門低著頭走了下來。他的右手掌心裏,藏著那把繳獲來的匕首。瞧見楊崢兩手空空的走下來,四周的叛亂分子放鬆了不少。一個家夥開始回頭跟路障後的同伴喊著什麼,另一個繞道車子另一側趴著窗子朝裏麵窺伺,還有個家夥吹著口哨低頭在看自己的鞋子。
楊崢背對著那家夥下了車,透過拉低的軍帽,觀察到四周的情況,他好似閃電一般突然轉身。那藏在掌心的匕首,如同一道電芒一般,迅速刺入了身後叛亂分子的脖子。
叛亂分子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丟下槍雙手去捂自己的脖子。那把突擊步槍剛剛下落,便被楊崢抓在了手機。子彈已經上膛,保險打開,接過突擊步槍的楊崢沒有任何猶豫。身子轉回來,連續三個點射。第一枚子彈讓吹口哨的家夥腦袋開花,第二枚子彈讓回頭張望的家夥後腦勺開花,第三枚子彈穿過汽車兩側的玻璃,準確擊中了最後一個家夥的太陽穴。
楊崢沒有停下,轉動槍口,衝著路障一邊點射,一邊快速的奔跑。RTA賦予了他很好的槍感,這種二三十米的距離,他甚至都不需要眼睛,僅憑感覺瞄準就可以準確的擊中目標。連綿不絕的短點射讓路障四周措手不及的叛亂分子紛紛中槍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