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小尾巴(1 / 2)

摩托車停在了一個無人的小巷裏。停好車,楊崢飛身下車,卸下了那隻碩大的旅行箱。打開箱子,那個混血小姑娘正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楊崢怒了努嘴:“好了小姑娘,你已經安全了。”說著,他將小女孩抱了出來,放在了地上。然後飛快的合上箱子,重新放在了摩托車的後架上。“如果不帶上你,我至少可以多拿一半的錢。”抱怨了一嘴,楊崢見小姑娘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隨即衝著她擺了擺手:“你已經安全了,現在回家去吧。回家,懂麼?gohome。”

小女孩依舊一言不發的看著他,這讓楊崢歎了口氣。他覺著這小姑娘要麼是聾子,要麼就是被嚇傻了。自己已經本著良心救出了她,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再帶上小姑娘,毫無疑問會成為累贅與拖累。

那家酒吧的幕後老板肯定不會是個善茬,相信要不了多久滿大街的黑幫分子都會開始尋找自己的蹤跡。而一個黃種人,帶著一個混血小姑娘,這對組合實在太紮眼了!如果繼續帶著這個累贅,恐怕要不了多久那些黑幫分子就會找上門。

而楊崢二十分鍾前所做的一切,至少幹掉了七名黑幫分子。這意味著那些黑幫分子一旦找到他,才不會管黃種人或者是什麼國際刑警的身份,他們一定咬牙切齒的將楊崢打成馬蜂窩。

這樣想著,默默的祝小姑娘過碰到好心的路人,楊崢跨上了摩托車,發動車子,離開了小巷。就在摩托車發動的時候,小女孩笨拙的動了。她就好似初學走路的嬰兒一樣,扶著牆,一步步緩慢而堅定的追向楊崢,臉上滿是焦急,嘴裏依舊是那句單調的:“helpme!”

摩托車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小女孩茫然的停下,四下觀望著陌生的街景。她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無助的靠著牆,抱著膝蓋慢慢蹲了下來。

從巷子的拐角閃過兩個黑人青年,他們聽著節奏感強烈的說唱音樂,走路左搖右擺。留著爆炸頭的家夥突然捅了捅光頭同伴,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兩個家夥對視一眼,隨即摘下耳機走了過去。

爆炸頭的家夥扶著膝蓋彎下腰,看著小姑娘,半晌才用西班牙語說:“嘿,小姑娘,你迷路了麼?告訴無所不能的布蘭卡,布蘭卡會為你解決。”

旁邊的光頭同伴幫腔說:“沒錯!這個街區沒什麼是我們辦不到的。”

兩個家夥圍著小姑娘詢問,或許他們是善意的,隻是他們的外表以及誇張的肢體語言實在讓人難以相信。當叫布蘭卡的家夥試圖伸手去拉小姑娘的胳膊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摩托車聲緊跟著是刹車聲傳來,楊崢騎著摩托車橫在了他們身前。

拉下頭盔麵罩,楊崢冰冷的盯著兩個黑人青年。那冷酷的眼神讓兩個黑人青年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他們不自覺的站起身開始後退。楊崢下了摩托車,一步步走過去,走到小女孩身旁,伸出了手,用中文說:“走吧。”

看著楊崢伸出的右手,小女孩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笑容,拉著楊崢的手慢慢站了起來,而後笨拙的走向摩托車。見楊崢還盯著他們,兩個黑人青年舉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並用西班牙語解釋著什麼。楊崢既聽不懂,也不想聽他們的廢話。將小姑娘抱上摩托車,騎著摩托轉瞬消失在了小巷。

摩托車飛馳在波哥大的街道上,頭盔下的楊崢一臉鬱悶。他覺著自己辦了一件蠢事……但他又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小姑娘遇到危險。然後他開始苦笑,他覺著自己有成為爛好人的潛質。但毫無疑問的是,躲在巷口偷偷觀察,瞧見兩個貌似不良的黑人青年上前搭訕,然後毫不猶豫的騎著摩托車衝出去,這讓楊崢的心裏好受了不少。

對於楊崢來說,碰到這種事無能為力而選擇視而不見是一回事,有了能力卻見死不救則是另外一回事。哪怕經曆了遠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經曆的一切,可十八歲的少年內心深處依舊藏著溫暖與柔軟。

“我該拿你怎麼辦?”楊崢的聲音從頭盔裏傳出,有些發悶。小女孩沒有回答,隻是抱緊了楊崢,將頭緊緊貼在楊崢的後背上。

繼續帶著小女孩顯然並不合適,他必須將這個小尾巴送走,而且得確認小尾巴的安全。令人煩躁的是,這小姑娘看起來真的是個聾子,除了會說救救我之外,她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所以楊崢詢問了半晌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家庭住址,或者監護人的電話號碼。

這簡直太糟了!也許他該找人幫忙?問題是他在波哥大一個熟人也不認識……等等……他還真認識一個家夥,而且那家夥還是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