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整理了下衣衫,昂首闊步走進了醫院大廳。他徑直走到前台,臉上神情嚴肅。
“有什麼為您效勞的麼,先生?”女前台詢問道。
楊崢從懷中掏出了那本國際刑警的證件,遞過去展示了下:“國際刑警,我想見一下孫楊醫生。”
女前台掃了一眼證件,“請稍等!”她迅速拿起電話,對著話筒低聲詢問了一些什麼。片刻之後,她掛斷了電話:“孫楊醫生正在診治病人,預計會在二十分鍾之後結束。您可以在旁邊的休息室稍稍等候一下。”
“謝謝。”
楊崢道了聲謝,隨即轉身走進了一旁的休息室。漫長的等待之後,一個留著地中海發型,鼻梁上卡著高度近視眼鏡,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楊崢的視力很好,他在第一時間瞧清楚了胸牌上的姓名:主任醫師孫楊。
“孫楊醫生?”楊崢站起身主動與其握手。
看起來年近五旬的孫楊醫生手伸到一半,突然又縮回了他那粗胖的手掌:“額……相信我,你現在不會想跟我握手的,我剛剛給一個家夥做過腸鏡。”
說著,他快步走進了休息室對麵的洗手間,片刻之後一邊擦著手一邊走了回來,而後主動對著楊崢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孫楊。”
“孫楊醫生你好,我是國際刑警簡森……”
還沒等楊崢說完,孫楊打斷道:“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跟我來。”孫楊領著楊崢鑽進了電梯。
電梯上行的時候,有些話嘮的孫楊說:“八個月前你的同事來調查過一次,他已經拿到了那些文件的複印件。我以為這事兒已經完了,誰知道一個月前你的同事又打電話給我,說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楊崢不好接話,他敷衍著說:“你知道,任何有官僚的地方都存在官僚主義……相信我醫生,我跟我的同事現在無比痛恨我們的上司。真希望那家夥立刻就退休。”
孫楊笑了一陣,隨即說:“我能理解,但……”
“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孫楊點點頭:“那很好……那些原件對我來說沒什麼價值,我覺著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這次你可以把原件也帶走。”
“那就謝謝你了,孫醫生。”
“別客氣,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麼用。”
說話間,電梯到了四樓。孫楊領著楊崢走進了他自己的診療室,而後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著一些文件。
在他翻找的時候,楊崢開始試探著詢問:“孫醫生,您可以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麼?”
一句萬金油的問話,讓孫楊打開了話匣子:“哦,那沒什麼好說的。過去我跟米雄是鄰居,住在一條街上,門對著門。他父親跟我父親都喜歡看籃球,周末的時候我們兩家會相約一起去看籃球比賽。然後我們上了同一家小學,一起上學,一起放學。我那時候以為我們倆會像親兄弟一樣一輩子都形影不離,然後就發生了那件事。”
在孫楊敘述的時候,楊崢煞有介事的掏出了筆跟記事本,站在那裏沙沙的記錄著什麼。
孫楊停頓了下,繼續說下去:“那是四十二年前的事兒了,我記得當時是五月份,當時我們兩家約好了一起要去郊遊。結果我當時吃壞了肚子,我們家因此就沒去。哈,我當時為這還哭了一場。晚上的時候,警察突然敲了我家的門……你知道米雄家在洛城沒什麼親戚,而且我們兩家的關係很好,所以警察先找到了我們家。警察說,米雄一家遭遇了可怕的車禍,米雄的父母當場死亡,米雄本人也正在醫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