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楠音樂廳之外,所有的警察嚴陣以待。穿著警服的躲在敞開車門的汽車之後,雙手端起手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音樂廳出口;穿著黑色城市作戰服的特種武器與戰術小隊,邁著小碎步溜到音樂廳後門,領頭的隊長倒計時比劃出手指,隨即一名特種隊員拎著圓柱形的破門器將後門砸開;屋頂之上,三個狙擊小隊將整個音樂廳封鎖住,狙擊手緩慢的轉動著狙擊步槍,觀察手拿著望遠鏡將所觀察到的一切信息回饋給狙擊手。
在現場之後,警察們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圍觀的人群被隔絕在外;為了預防可能的傷亡,現場指揮的警督甚至提前呼叫了救護車;嗅覺比狗還靈敏的記者幾乎跟著救護車同時趕到現場。他們架起長槍短炮,將鏡頭對準了音樂廳,外景記者隨即開始進行現場報道。有些與警察有交情的記者試圖靠著關係越過警戒線,想要從關係不錯的警官嘴裏套出點什麼。但這一次他們失算了,不論是威逼還是利誘,所有警察都板著臉統一了口徑:無可奉告!
麵對油鹽不進的警察,外景記者們隻能揣測著進行報道。恰在此時,轟的一聲巨響!任楠音樂廳門口騰起一團爆炸雲,原本位置上的塑料垃圾桶被炸得四分五裂,劇烈的衝擊波瞬間將建築以及車輛的玻璃震碎。躲在車後的警察在衝擊波席卷下紛紛倒地,跟著衝擊波餘威不減,將警戒線附近的記者與圍觀民眾吹得東倒西歪。
現場驚呼聲四起,外景記者臉色蒼白,哆嗦著身體在導播的催促下,強打精神爬起來,拿起麥克風指著身後騰起的爆炸雲說:“我的老天……就在十秒鍾之前,任楠音樂廳發生了一起爆炸。我們有理由懷疑,這起爆炸與警方的行動有直接關聯。也許警方的行動,就是為了抓捕製造炸彈襲擊的恐怖分子……”
一號廳裏。舞台上的女孩子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音樂旋律裏,她閉上了眼睛,全情投入,反複拉動的琴弓不再生澀,大提琴聲變得流暢而富有情感。那一聲突然的爆炸以及微微的震動,似乎一絲一毫都沒有影響到她。也許她感受到了,但卻不想去理會。
這是她的音樂會,這是楊崢為她一個人開的音樂會。她知道自己以後也許再也沒有登台表演的機會了,所以才會那麼的忘我。
舞台之下,楊崢放下手機,衝著嚴中正微笑了下,隨即正過頭深情的凝視著朝思暮想的女孩。
坐在他旁邊的嚴中正已經變了臉色,他恨不得立刻就抽出手槍對準楊崢的腦袋。但他清楚的知道,在這種距離上對著楊崢拔槍跟找死沒什麼區別,並且為了預防這一點他在進來之前已經卸掉了隨身攜帶的武器。
在他思索的時候,楊崢低聲說:“特別探員先生,像這樣的電話號碼這部手機裏還存著最少二十個。而且每個號碼所屬的手機都在進行著倒計時,時間是四十分鍾之後。不得不說音樂廳的位置太好了,地下就是煤氣管道交彙點……這種情況下,你還敢抓我麼?”
在楊崢說話的時候,搭檔蘇洪已經將傷亡情況彙報給了嚴中正。除了兩個靠的比較近的倒黴蛋被玻璃擦傷,其他人沒問題。這讓嚴中正鬆了口氣,然後他開始分析楊崢所說的每一個字。
在楊崢右手握著的手機屏幕熄滅前,嚴中正清楚的掃到,那上麵的已撥來電占滿了屏幕。其號碼長度都是手機號碼,而且沒有一個重複的。外麵所發生的爆炸,爆炸源是一個遠離人群的垃圾桶。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哪怕爆炸的威力不小,造成的傷害卻有限。
貓抓老鼠的遊戲裏,作為老鼠的楊崢正試圖用這種方法扭轉不利的局麵。他用一次爆炸讓警察投鼠忌器同時又不敢真的給警方重創……那隻會讓警方跟他拚命。
爆炸威力既不大也不小,恰好可以給己方造成心理壓力,卻又不會激起己方魚死網破的心理。不得不說,楊崢幹的很漂亮,哪怕明知道楊崢是這麼打算的,己方也不得不跟著楊崢的節奏走。
至少還有20個爆破點,天知道那些爆炸物的威力有多大……不,甚至都不需要多大,隻要在地下煤氣交彙管道上安置一枚手雷威力大小的爆炸物,就足以將方圓兩公裏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嚴中正緊鎖著眉頭,良久才說:“你想把自己扮成恐怖分子?”四個月多月的研究,讓嚴中正自認很了解楊崢。他從楊崢的行為去判斷楊崢的性格,從而勾勒出還算清晰的性格特征。冷靜,偶爾會衝動,富有創造力,善於表達,有原則,有個性……這樣的性格特征更適合去當一名藝術家,而不是******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