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布會開的順風順水,楊崢表現的很平常。平常的意思就是既沒有特別張揚起高調,也沒有過分的羞澀。一切都表現得很正常,與他菜鳥新人的身份恰如其分。
事實上這場楊崢理應是主角的新聞發布會,從一開始他就被忽視了。記者們隻是照例問了他幾個問題,比如他是誰,他從事足球的經曆,然後紛紛將長槍短炮對準了教練黃遠成。所有人都想知道這是黃遠成為挽回俱樂部人氣而進行的炒作,還是楊崢真的符合海獅隊的標準。
當然,幾乎所有人——包括海獅隊的經理在內,都不對楊崢這個半路出家的家夥抱有希望,他們更傾向於認為這是一場炒作。當第一個家夥問出這種問題的時候,黃遠成還耐心的說了楊崢的潛質。可當同樣的懷疑接二連三襲來的時候,本就不耐煩的黃遠成幹脆拂袖而去。
“不信我們就打個賭,我賭楊崢肯定會成為海獅隊的主力。”臨走前,黃遠成信誓旦旦的說。
然後很快就有人指出了問題:“無疑冒犯,但黃教練,你本人就是海獅隊的主教練,我們認為你完全可以憑著對某些球員的喜好來安排球員上場。所以……這個賭毫無意義。”
黃遠成挑了挑眉毛:“你是說我會為了賭注是犧牲球隊的成績?很好,既然這樣那我們換個賭法……我賭賽季結束之後,會有俱樂部出六百萬人民幣以上的轉會費求購楊崢。”
六百萬?這筆錢足夠中小球隊買個非洲國家國家隊的主力後腰了。
那名挑釁的記者看了看楊崢,隨即看著黃遠成說:“成交……那賭注是什麼?”
“如果我輸了……”黃遠成拍了拍桌子:“……我會吃了這張桌子。”
那記者哈哈大笑:“祝你有好胃口……那桌子可是純實木的。好吧,為了公平起見,如果我輸了,我會吃的這部攝像機。”
“成交!”黃遠成瞪了那些記者一眼,隨即轉身離去。經過楊崢身旁的時候,他投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楊崢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小子,千萬別讓我失望,否則我會吃木頭桌子,你就得吃大理石桌子!
離開新聞發布會,楊崢剛剛回到家,南哲那廝就如同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一樣,不請自來的撬開了楊崢住所的房門。
“你就不能敲門麼?”楊崢惱火的叫道。
“那你不如給我把鑰匙。”
“想都別想!”
“為什麼?你都把鑰匙給趙燦辰那丫頭了,為什麼不給我一把?重色輕友?”
“給女友鑰匙,那是因為有一天可以跟女友睡在一張床上。給兄弟鑰匙,總不能也跟兄弟……”楊崢想想就一陣惡寒。
南哲愣了愣:“你居然有這種心思……我以為得理你遠點。”
“滾蛋!”
南哲眯縫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楊崢:“你還真去踢足球了?我說,足球有什麼好的?”
“足球很好啊,第一,足球讓我找到了一份周薪四千的工作,現在我可以不用坐吃山空了;第二,足球還給我帶來了一個目標。”自己被別人拿來打賭,這讓楊崢很不爽。即便不為了黃遠成著想,他也很想扇那記者一個響亮的耳光。
“就這?”南哲難以置信。一個曾經被通緝的間諜去當曝光率極高的職業球員,並且依著楊崢的身體素質,還極有可能成為球星,這讓南哲感覺極其的……違和。
“就這樣。”楊崢喝著果汁,做著總結說:“所以我暫時有事做了。你知道,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然後那****的戰爭後遺症就會離我而去。”
“真矯情……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趙燦辰那丫頭。”南哲不屑的說:“你以為你能重新做回普通人?好吧,現在我說你也許會不信,那就走著瞧。我賭你有一天會厭倦當球員,沒準到時候你會換另一份工作,然後沒過多久你又會厭倦。兄弟,我說過,你心裏藏著頭野獸。早晚有一天那頭野獸會折磨得你崩潰。”
說完,南哲順手抓了一顆洗好的蘋果,扭頭就走。
“這就走了?”
南哲被轉著身子揮了揮手:“昨天已經跟外國語學院的校花約好了,我隻是順路過來看看職業球員楊崢……哈!職業球員?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你已經發現現在做的都是蠢事。”
砰的一聲,防盜門關死,南哲那家夥走了。沒一會兒,外麵便傳來了加斯加斯摩托車那囂張的轟鳴聲。
站在客廳裏,楊崢愣了片刻。
“蠢事?”他重重的咬了口蘋果:“蠢事也比沒事可做整天胡思亂想要強。”
四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與此同時,新聞發布會之後的效應開始凸顯出來。就像之前分析的那樣,楊崢一夜之間成名了。偶爾出門,他還會被熱心的球迷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