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傻愣著了——”馬躍徑直打斷了楊崢紛亂的思緒,他豎起兩根手指:“兩分鍾,我隻給你兩分鍾。兩分鍾之後我帶你去體會一下球員之外的生活。”
如果不是楊崢偶爾吸煙,馬躍甚至以為楊崢是個英國佬清教徒。他的生活實在太單調了,基本上就是訓練場與家之間兩點一線,幾乎沒有額外的社交活動,更不會去參加隊員舉辦的聚會。
基於自認是楊崢的啟蒙者,加上海獅是自己的母隊,而楊崢又很可能成為海獅未來十年的絕對核心,馬躍覺著自己有必要扭轉這種局麵。
又看了楊崢一眼,馬躍快步退出房間。靠坐在床上的楊崢愣了愣,徑直將掌上遊戲機丟在了一旁,他皺著眉頭有些苦惱。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三個月的球員生涯讓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不喜歡足球。因為足球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可問題是,他不踢足球還能去幹什麼?
可以預想的是,海外情報中心一直沒有放鬆對他的監控,所以他絕對不會找到理想的職業,同時他還不想重操舊業重新成為通緝犯。而限令之下,他更沒法離開國境。
靠坐在那裏,咬著嘴唇,半晌之後楊崢歎了口氣。還是繼續踢足球吧,起碼踢足球能給自己一份四萬人民幣的周薪。
他撐起身體,跳下單人床,迅速換了一套衣服。一分鍾之後,他走出了房門。馬躍一直等在門口,看見楊崢隨即笑了出來:“這就對了!”
馬躍笑著拍了拍楊崢的胳膊,隨即拉著楊崢走向電梯。也許在馬躍看來楊崢是想通了,這讓馬躍很欣慰。
四十分鍾之後,他們乘坐計程車到了一家名叫心跳的酒吧。
心跳酒吧,初聞其名或許會以為這是一家頗有小資情調的酒吧,但實際上恰恰相反。動感而強勁的音樂,五色斑斕的燈光,舞池中瘋狂扭動身軀的男男女女。進入酒吧的一刹那,那熟悉的熱浪撲麵而來,讓楊崢感覺似曾相識。
是了,很像他與南哲那廝一起去的那家酒吧。
馬躍熟門熟路的打發了服務生,領著楊崢到了二樓的包廂區。離得老遠,楊崢就瞧見幾個隊友正聚集在U形沙發上聲色犬馬。
“哇!夥計們,看看是誰來了?”
邊鋒丁鵬誇張的跳了起來,一臉好似見了鬼的神情。
“啊哈,我們的清教徒似乎打算同流合汙了!”
“別說的那麼難聽楚偉。”馬躍笑著指了指楊崢:“隆重為大家介紹下我們的隊友,關鍵先生楊崢。歡迎他加入我們的聚會!”
“嗷……”
嚎叫聲中,丁鵬推開懷中衣著暴露的女郎,端起兩杯酒,直接將其中一杯塞到了楊崢手裏:“老規矩,遲到自罰三杯。”
楊崢挑了挑眉毛,然後毫不猶豫的連幹三杯。沒攙冰塊與飲料的酒水度數很高,入口辛辣。但對於楊崢來說也就僅僅如此而已,RTA賦予他強大的新陳代謝能力,讓他幾乎免疫酒精。起碼從前跟南哲那廝廝混的時候,楊崢就從沒沒喝醉過。
這意味著酒水對於他來說就是液體麵包,甚至就連運動員畏懼的香煙對他來說都不成問題。
瞧見楊崢的爽快,一些隊友鬆了口氣,他們在球場上信任楊崢,但這種信任並不會帶到場下。現在是業餘的自由時間,他們很歡迎楊崢加入狂歡的行列,但絕不想一塊木頭插在他們中間,那會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別扭。
而另一些人則高興了起來,丁鵬與楚偉無疑是最為高興的。楊崢那一腳出神入化的落葉球長傳,讓他們受益最大。上半個賽季還是邊緣人的丁鵬,靠著下半賽季的出色表現,如今已經拿到了助攻、進球雙十的出色成績,楚偉雖然差了點,但好歹也混成了對內第二射手。他們很希望跟楊崢保持良好的關係,那會在以後的比賽中給予他們更大的助益。
“姑娘們,看見這位帥哥了麼?沒錯,三個月前他還是個菜鳥,可他現在已經炙手可熱。報紙上說上海國際打算掏出周薪五萬來挖他,他可是高富帥,姑娘們你們還在等什麼?”
受丁鵬慫恿,鶯鶯燕燕們迅速起身,或者親昵的與楊崢肢體接觸,或者用魅惑的眼神送秋波。老實說,楊崢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否則也不會在女招待徐妮身上結束了自己的處男生涯。但有一點,經曆過許多之後,他開始堅信自己不是禽獸。
而混跡在酒吧中的女郎,臉上那厚重的粉底與濃妝豔抹,加上離得老遠就可以嗅到的廉價香水,這一切都讓楊崢感到惡心。當這些組合在一起的時候,隻消看上一眼就能看出女郎們內心中的欲望。或許是內心裏多少有些潔癖,楊崢總是對這些女郎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