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滅門(1 / 3)

沙沙的聲響中,武裝分子從種植園的植物叢中走了出來。

“找到那輛該死的車了麼?”諾維科夫沉聲問。

武裝分子點了點頭:“找到了,就在前麵的莊園裏。不過裏麵有不少守衛。”

諾維科夫咧了咧嘴:“我隻能說……他們很不走運。喬科維奇,解決掉這些小麻煩,一小時後我要親手拿到ICM模塊。”

臉上罩著麵罩的喬科維奇沉默的點頭,伸出右手比劃出戰術術語,十幾名武裝分子隨即分成兩隊,端起武器邁著小碎步鑽入了種植園。

……

手裏把玩著不知用途的芯片,站在樓梯口,加布裏埃爾一直望著樓梯之上。女兒娜歐米的房間敞開著房門,照射出的燈光將樓梯口的頂棚與牆壁照亮,依稀可以聽到房間裏傳來衣物翻動的聲響,想來是洗完澡的娜歐米正在換衣服。

加布裏埃爾很想進入女兒的房間,雖然他知道現在的時機並不恰當。半年多的時間,讓娜歐米對加布裏埃爾的仇視淡化了不少。但也僅僅如此了,娜歐米依舊保持著疏離的態度,對加布裏埃爾不冷不熱。

加布裏埃爾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想在兩年時間裏彌補過去十年間犯下的錯誤,這顯然不太現實。半年的時間,加布裏埃爾看起來蒼老的許多。索菲亞的病情時好時壞,保守治療到現在必須得進行開刀了。而加布裏埃爾本身的病情也到了必須得接受化療的地步,再加上他必須要趁著自己還能動,為自己女兒謀劃自己死後的身後事,身心雙重壓力之下讓加布裏埃爾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每一個毒幫老大的死亡,都意味著一次朝代的更迭。不幸的是娜歐米太小了,並且加布裏埃爾從沒想過讓娜歐米接手家族產業,所以這意味著加布裏埃爾沒有繼承人。當然,他可以選定一個最為看重的手下加以提拔。但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經曆過太多人和事的加布裏埃爾已經看破了人情世故。

那些手下現在也許很忠心,可當加布裏埃爾死後,恐怕再沒人會將他這個死人當回事。當有足夠的利益驅使的時候,那些家夥絕對會拿加布裏埃爾的家人開刀。手下如此,那些所謂的朋友更是如此。別看現在關係密切,但那是因為有著一致的利益,當加布裏埃爾身死之後,這些人恐怕立刻就會如同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分割加布裏埃爾的財產。

有些心事他隻能憋在心裏,沒法跟任何人說。同樣的,有些話他想告訴娜歐米,卻苦於娜歐米的年紀沒法說出口。

站在樓梯口猶豫了良久,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邁出了腳步。雖然不合時宜,但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因為他的私人醫生已經判定了他的死期,一年,或者一年半。

洗過澡,煥然一新的娜歐米穿上了小熊睡裙,此刻正躺在床上,雙耳塞著耳機,聽著便攜播放器裏下載的歌曲。偶然一瞥發現加布裏埃爾出現在了門口,這讓娜歐米嚇了一跳。童年那些噩夢一樣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小姑娘立刻如同受驚嚇的小鹿一樣朝著床腳縮了縮:“你來幹什麼?”

語氣冰冷,帶著些許畏懼,以至於聲音都有些許的顫抖。

“談什麼?我累了想睡覺,有事明天再談吧。”

加布裏埃爾毫不在意娜歐米語氣中的推脫之意,走過去拉過椅子,挨著床頭坐了下來。他看著娜歐米,半晌才開口:“我知道你到現在也沒原諒我……不怪你,這是我應得的。我也想將這次談話放到將來我們關係緩和的那天——”苦笑了下:“——不過看起來上帝似乎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了。所以,有些事我需要提前跟你交代。”

“交代?”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感受到加布裏埃爾語氣中前所未有的嚴肅,他很好奇對方想要交代什麼。

……

夜色下的莊園,分外靜謐。

一名莊園的保安將自動步槍挎在了肩上,走到種植園邊上,哼著小曲,解開腰帶,然後肆意的放水。哆嗦了下,提上褲子,保安從兜裏掏出香煙跟打火機,熟練的為自己點上。

微風吹過,種植園裏的植物晃動著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保安似乎突然聽到了什麼,放下香煙,眯著眼似乎打算在一片漆黑中看出點什麼。但可惜的是除了漆黑,一無所有,而且也沒別的聲響。他自嘲的笑了下,叼上香煙剛要轉身,黑暗中閃過一抹光亮,一把匕首準確的穿透了他的心髒。還沒等他發出慘叫,一雙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

一手捂著保安嘴巴,一手握著匕首,喬科維奇在垂死保安的耳邊寬慰著,就如同寬慰一個嬰兒:“噓……”

保安的瞳孔漸漸放大,直到不再掙紮,嘴裏隻能發出細碎的聲響,喬科維奇才放手。與此同時,黑暗之中武裝分子紛紛躍出種植園,用匕首,用弩箭,甚至徒手收割著莊園裏的保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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