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維科夫……又是諾維科夫……總是諾維科夫……楊崢發現自己現在無比厭惡這個名字,它就像夢魘一樣始終糾纏不休。不會給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每一次想起的時候都會心有餘悸。
“諾維科夫?”不自查的,重複這個名字的時候楊崢變得咬牙切齒起來。他在思索著什麼西蒙完全不知道,西蒙·普約爾隻是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苦的補充說:“是諾維科夫先聯絡了買家,又聯絡了賣家,我什麼都沒做,隻是幫著把東西裝進集裝箱裏運送上船。上帝啊,我就知道會有大麻煩!”
作為一名三流軍火商兼情報販子,你無法辨別軍火交易與情報交易究竟哪一個才是西蒙·普約爾的主業,事實上類似他這種小角色很多,而且他們大多數時候什麼都做,隻要能賺錢。所以幾個月前,當從前的老客戶諾維科夫找上門,要給他介紹一筆大買賣的時候,西蒙·普約爾想都沒想就欣然接受。
他先是拜訪了買家,一群看起來很不好惹的中東人;跟著又去了印度,在諾維科夫的牽線搭橋下,認識了印度的一位將軍拉爾·辛格。一切都很順利,有一陣西蒙·普約爾已經開始暢想著交易成功後拿到手的不菲傭金了,但當他不小心瞧見集裝箱裏的東西的時候,他認識到這絕對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PJ-17,即便是那些國際軍火商也不敢交易,當時就呈現在他這個三流軍火商的麵前。西蒙·普約爾嚇壞了,這家夥不等交易達成,轉頭收拾了行禮就逃之夭夭。然後鑽到非洲一躲就是兩個多月,直到現在,這家夥因為手頭緊,加上東歐劇變所展露出的巨大商機,這家夥才有忍不住冒了頭。
落到這步田地,西蒙·普約爾這個胖子對自己有著準確的認知:衝動是魔鬼,貪婪是原罪。他兩樣都犯了,於是下場注定會很倒黴。
雖然不知道麵前的楊崢隸屬於大明的什麼部隊,但西蒙知道自己早晚得落入FIC的手裏。論起刑訊手段,也許KGB更令人聞風色變,但那隻是宣傳的結果,實質上FIC比之KGB一點也不遜色。西蒙不是什麼硬漢,絕對熬不過FIC的酷刑,所以這家夥在挨更多的揍之前已經竹筒倒豆子一般將PJ-17的事兒全都說了出來。
當然,他適當的進行了下藝術加工。將他自己描述成了一個貪婪的傻蛋,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當他說完的時候,楊崢也結束了沉思。
楊崢對著通訊器說:“頭兒,西蒙·普約爾什麼都招了,賣家是一個叫拉爾·辛格的印度阿三……猜猜看幕後主使者是誰?”
“誰?”
“一個老熟人,諾維科夫。”
“又是他?”廖正的聲音裏充滿了驚訝,看起來他對諾維科夫記憶深刻。沉默了片刻,廖正說:“留在那裏別動,B組正去往支援你的路上。”
兩分鍾之後,南哲帶領著B組四名原本負責包抄的特遣隊員趕了過來。很明顯,南哲這廝很不爽。“你這家夥又搶了小爺的風頭!”他不爽的瞪著眼睛吼道。
同組的霸王看起來有些迷惑,他將地上的西蒙捆成粽子,而後終於開口說:“有一點我很奇怪……你是怎麼追上汽車的?”
發生激戰的旅人旅館就是馬裏卜的城市中心,而現在的位置則在城市邊緣。直線距離起碼一點五公裏,理論上來講人跟汽車賽跑,如果前一百米人沒有追上汽車,那就永遠沒有機會了。奧運會的百米紀錄最快紀錄才九秒多,換算成時速也不過四十公裏。而汽車則可以輕易的在百米的距離上將時速加速到百公裏以上。
現在的問題是,楊崢一開始沒追上,反而在城市邊緣追上攔住了汽車……這怎麼可能?
“額……”楊崢開始頭疼了,他開始編造對自己有利的證言:“霸王,汽車隻能在街道上行駛,而我不用。明白了麼?”
霸王先是點點頭,跟著又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看向周圍的環境,同時回憶了一下馬裏卜的地圖,他很清楚的記得沒有一條將旅館與這裏連成一條直線的小巷。不但如此,這一路上還滿是高矮不同的建築物。除非是從房頂上穿過,否則不可能跑出一條直線來……等等,房頂?
“你說你是從……”霸王指著房頂說不出話來了。******,從房頂上翻越過來比追著汽車跑還要費時好不好?
“行了,別在意這些小問題了,我們得趕緊撤退。”南哲試圖幫楊崢遮蓋過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