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十一個小時的飛行後,楊崢等人終於回到了科威特明軍基地。黑鳥降落在停機坪上,從熟睡中清醒過來的楊崢揉了揉眼睛,隨即透過窗子看到了停機坪外列隊的軍官與幾名上了年紀穿著筆挺西裝,看起來好像是政府官員的家夥。在他們身後,停著一排黑色的奔馳商務汽車,汽車的前方還懸掛著大明帝國日月旗……沒錯了,奔馳商務車是政府用車,那些平均年齡將近五十歲的家夥絕對是政府官員。
艙門打開,醫護兵衝上來抬著擔架將幾名傷員送進了救護車,而後救護車呼嘯而去。基地的一名少校熱情洋溢的對特勤隊成功解救人質表示祝賀,然後就沒有了。反倒是海黛·哈瓦爾身邊聚攏了政府官員、軍官與一票黑衣護衛。
一名黑西裝恭謹的向海黛依次接受著迎接她的人物,沒介紹一個,那人總會上前微微頷首,隨即說一些極具外交辭令色彩的言辭。海黛小心的應對著,目光透過人縫,時不時的瞟過來。碰觸到楊崢的目光,總會立刻閃開。而後過了片刻,又會不經意的瞟過來。
南哲跳下直升機,伸出胳膊攬住了楊崢的肩膀,然後揮舞著右手朝那邊的海黛打著招呼。那姑娘立刻像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迅速扭過頭,再也沒看過來。
南哲呲牙,揶揄著說:“兄弟,那丫頭似乎看上你了。”
“你這家夥能不能有點正事?”
“男人活著就是為了兩巴,不是嘴巴,就是……嘿嘿,你懂得。話說阿拉伯女人都很保守啊,那姑娘也沒結婚,你說跟你算不算是初吻?”
楊崢惱火的皺起了眉頭:“你這人有勁沒勁?”
“惱羞成怒了?”南哲點點頭:“也難怪,誰讓你家裏還有個趙小貓呢。”
楊崢揮動胳膊肘,頂在了南哲的肋部,於是南哲那家夥頓時停在原地咳嗽起來,咳嗽了幾聲,這家夥又開始大笑起來。每次兩個損友鬥嘴,南哲從來都是負多勝少。能把楊崢噎得說不出話來,這絕對算得上是難得。
“要不你小子移民沙特吧,那地方能娶四個老婆!”
“要去你去。”
“小爺才不去那鬼地方。”南哲肅容說:“小爺連一個老婆都嫌煩,娶四個?除非小爺瘋了!”
楊崢懶得跟這廝鬥嘴,頭也不回的朝前走著,右手舉起,朝著身後的南哲豎起了中指。
走了一段,楊崢放慢了腳步。他猶豫著究竟是回宿舍,還是先去找軍醫將埋在皮膚裏的砂石給清除出去。當然,二者並不矛盾。這點傷勢對於楊崢來說算不了什麼,甚至他自己都可以處理。用鑷子將那些細小的砂石從身體裏取出來,然後甚至都不用包紮,睡上一覺,早晨起來那些細小的傷口就會結疤愈合。
一輛掛著大明國旗的黑色奔馳商務車從他身旁經過,然後是第二輛,當他以為第三輛也會如此經過的時候,那輛車卻放緩了速度。後門的車窗降下,露出了海黛那張滿是西域風情的俏臉。
“謝謝。”海黛看著他,認真的說:“我會記得你的。”
楊崢微微笑笑,衝著對方點點頭。車窗升上去,那輛車加速,絕塵而去。楊崢停在那裏,看著車隊在幾輛軍車護送下離開了明軍基地,站在原地咂了咂嘴……也不知道這姑娘記得的是自己救過她的命,還是水底下那綿長的一吻。
最終楊崢還是去找了軍醫。軍醫細致的給楊崢檢查了傷口,隨即對幾乎完全愈合,將砂石包裹其中的傷口極其詫異。按照軍醫的常識,傷口出現這種情況那至少已經過了七十二個小時。以至於軍醫堅持認為楊崢是在上一次任務中受的傷。
處理這些細小的傷口很費事,首先要挑開已經愈合的傷口,再取出裏麵的砂石。最後再打上一針抗生素,防止破傷風。
將近三個小時之後,楊崢才回到了自己的營房,躺在了那張有些硬邦邦的床上。時間已經到了中午,肚子發出咕嚕嚕的抗議聲,但楊崢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去吃飯的念頭。他的腦子有些亂,身心具疲,此刻他隻想躺在這裏,安靜的睡他個昏天黑地。
然而某些念頭注定隻是奢望,其結果往往事與願違。大熊的龐大的身軀闖了進來,對著營房裏的特勤隊員們喊道:“夥計們,你們的郵包。讓我看看,零點,你的漂亮女友又給你寄信了。我摸著感覺跟上次一樣,裏麵應該還是照片。”
“把它還給我!”
“還有老千……哇哦,這麼大一包。這次你們家給你寄了不少臘肉啊,記得給兄弟們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