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飛馳在摩蘇爾的街道上,叛軍製式車輛給了楊崢他們最好的掩護。在這個漆黑的夜裏,除了個別設置路障的路段,沒誰會朝著漆黑的吉普車裏觀望,看看裏麵坐著的究竟是不是自己人。
而每每遇到路障,靠著發達的視覺係統,楊崢總會搶先一步繞行過去。所以這一路上他們算得上是有驚無險。
操控著方向盤,楊崢突然張口說:“我有個問題——”他側頭看向一旁的南哲:“——我怎麼才能讓天上的飛機明白那裏是我們指引的攻擊目標?”
“升一堆篝火?”南哲想了想,不確定的說。
“你在開玩笑?”楊崢一點都不欣賞南哲這廝無時無刻的幽默感:“升起一堆篝火?首先,我們得找到升篝火的材料。當然,這不難,我們開的車就不錯。我可以用ACW把它變成一堆篝火,問題是變電站一定守衛森嚴,我們總不能先把那裏清空吧?”
“為什麼不?”南哲擠弄著眉毛莫名其妙的高興起來:“我們可是最佳搭檔,隻要聯手再多的叛軍也不是問題。別忘了我們十分鍾前剛剛幹掉一整隊叛軍。”
“那是偷襲!”楊崢沒好氣的說:“就算我們可以肅清整個變電站,那也需要很長的時間,鬼知道叛軍會不會有增援。就算沒有,那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時間是他們所稀缺的,強電子幹擾之下天空中的無人機都成了無頭蒼蠅,X90能稍稍好一點但也堅持不了太久,沒準一會兒連X90都會返航。失去空中優勢,那些庫爾德人可堅持不了多久。而庫爾德人撤退那就意味著整個行動徹底失敗,他們這些深入腹地的特勤隊員想要逃出生天隻能向老天祈禱了。
楊崢與南哲之間突然多了一把信號槍。“我這裏有信號槍。”飛行員喬宇說。
幾乎沒有猶豫,兩個人同時搖頭否決:“這東西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在曠野中,趕上己方搜救,這東西還有用。可在現在的摩蘇爾……升騰起的信號彈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之前的電磁脈衝炸彈摧毀了摩蘇爾大部分的電力與通訊係統,所以叛軍之間隻能采用比較原始的手段。比如使用通訊兵來回傳遞消息,或者是時不時升騰而起的各色信號彈。
否決之後,車廂內陷入了沉靜之中。三個人陷入了苦思之中,思索著怎麼將自己的意思告訴高空之中的自己人。
兩分鍾之後,吱嘎一聲,楊崢踩了急刹車。
“我有主意了!”他掛了倒檔,吉普車倒退了二十幾米停了下來。楊崢指著街道左側的一家商店的櫥櫃說:“你們怎麼看?”
南哲叼著半截香煙笑了:“每次看到這東西小爺都會想起灰暗的童年。”
“這主意不錯!”喬宇讚歎著說:“如果是我,看到這玩意肯定會第一時間攻擊。”
三個人開了車門紛紛下車,砸開商店的櫥櫃玻璃,進入店鋪裏,挑著大件的煙花往吉普車裏搬運。沒錯,就是煙花,雖然不認識阿拉伯文,但楊崢可以清楚的看清櫥櫃裏展示的東西。
十分鍾之後,滿載煙花的吉普車重新上路。丟了香煙的南哲抱著大大的禮花,看著其的神色很是複雜。
“我很好奇你的童年究竟是怎麼灰暗的。”楊崢說。
南哲咂了咂嘴:“簡單的說,逢年過節的時候,我隻需要說一聲‘我想放煙花’,管家立刻就會派人在院子裏放煙花,各式各樣的都有。但小爺隻能躲在五十米之外觀看,家裏人從來都不讓人碰。煙花這東西還是自己放有意思,隻能看不能放一點勁都沒有。後來小爺幹脆都不提這一茬了。”
楊崢同情的點了點頭,後座的喬宇則驚奇的看向南哲:“你們家是豪門啊!我小時候家裏窮,隻能買爆竹,買不起煙花。一包爆竹到手,拆開來我能放一天!”
楊崢再次點點頭,說:“所以說我們跟這廝是兩個世界的人。”
“誒?”南哲不高興了:“怎麼說著說著就針對我了?”
“誰讓你是狗大戶!”
楊崢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濃濃的羨慕嫉妒恨。比起來楊崢的家庭甚至都算不上是暴發戶,後來還破產了……在楊崢看來,南哲的抱怨更像是在曬幸福的煩惱。
吵鬧之中,吉普車停在了一條小巷邊。楊崢比對了下電子地圖,說:“這條街後麵就是變電站。”南哲二話不說,拉開車門抱著狙擊槍就下去了。
楊崢剛要下車,後麵的喬宇說:“等等,我怎麼辦?”
“你?”楊崢想了想:“等在這裏,等我們肅清危險你負責搬運煙花。”
“我也一樣可以戰鬥。”喬宇晃了晃繳獲的那把卡拉什尼科夫說。
“哈!”沒等楊崢回話,車外的南哲嘲諷的幹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