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消失的楊崢(1 / 2)

幾周的FIC訓練當中,曾經專門有三天楊崢學習過抓舌頭。抓捕的過程既不同於大明警察也不同於東廠特工,FIC的抓捕很人性化,它首先會將特工的安全擺在首位,其次才會考慮抓捕目標的安全。如果目標過於危險,並且有決死的意誌與手段,那抓捕行動就可以采取一切必要措施讓目標失去反抗能力。

毫無疑問,眼前的鄭達既危險,又有決死意誌。當一支煙抽調一半的時候,楊崢決定將剛才的話付諸於行動:敲掉這家夥的牙!

他緩慢的站起身,開始四下搜集三名刺客掉落的武器,搜尋屍體與鄭達身上的武器彈藥。他找到了一枚隱藏毒針的戒指,兩把鋒利的匕首,兩個完好的備用彈夾。當著鄭達的麵,楊崢將其中的兩把手槍稀裏嘩啦的拆成零件,走到窗口將兩枚撞針丟了出去。

把僅存一把完好的手槍掖在後腰,對著癱坐在那裏的鄭達說:“我很快就回來。”笑了笑,楊崢拿著房卡走出了房間。

房門外兩名好似門神的FIC特工不見了蹤影。楊崢覺著理當如此,否則裏麵這麼大的動靜,他們早就破門而入了。那兩名同事或者被調虎離山了,或者已經被鄭達他們滅了口。既然鄭達有著名正言順的掩護身份,楊崢相信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走廊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為了安置楊崢,FIC將這一層的酒店包了下來,沒有要求甚至都不允許酒店的服務員上來。楊崢左右看了看,挑了左手邊的方向信步走去。

越過一個個房間,他在清掃間門口短暫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在接近樓梯間的位置停在了一間門口,門上貼著銘牌:配電室。

不同於其他房間的磁卡門鎖,配電室采用的依舊是老式的旋轉門鎖。楊崢右手握住把手,猛的用力。哢嚓一聲脆響,門鎖的卡簧被扭斷。配電室裏密布著配電櫃,楊崢翻找著左側的物品櫃,很快就在裏麵找到了一把電工鉗。

他慢悠悠的返回自己的房間,發現鄭達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四肢中彈,手腕筋脈被割斷,下巴被卸掉,讓眼前的鄭達放棄了最後的抵抗。他的眼神木然,除了絕望之外看不到一絲別樣的情緒。

楊崢重新在其麵前蹲下身,皺著眉頭說:“老實說,我從沒當過牙醫。但我又不知道你會不會咬舌頭……而且沒有麻藥。所以疼的話就忍著點吧。”

他將電工鉗探進鄭達的嘴裏,咬住了一顆牙齒,在鄭達淒慘的叫聲中,扭動著拽下了一顆門牙。楊崢一顆一顆的拔著鄭達的牙齒,神情專注。他知道,既然鄭達能暴露在自己麵前,那就說明這家夥隻是個小雜魚。雜魚需要做的就是執行幕後者的計劃,不論是地板上的兩具屍體還是眼前的鄭達都不值得自己憤恨。

當然,讓楊崢平靜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這份工作。經曆過風風雨雨,楊崢慢慢的習慣了這一切。他是一名特工,他殺過很多與他無冤無仇的目標,也有如鄭達這樣跟他無冤無仇的家夥來殺他。殺人或者被殺,這是這份工作的一部分。

最讓楊崢吃驚的是,這份正常人很難適應,甚至會讓大多數同事患上心理疾病的工作居然讓他很適應。他很清楚,他依舊流淌著熱血,他不是殺人狂,更不是虐待狂,也沒有心理、價值觀扭曲,心裏尚存正義的天平,而讓他應對自如的唯一緣由則是隱藏在身上與生俱來的冒險因子。

拔掉鄭達嘴裏的最後一顆牙齒,楊崢丟掉了電工鉗。看著滿嘴鮮血的鄭達,心裏稍稍有一些不適。於是站起身,鑽進衛生間拿了一條白色浴巾出來,蹲下身擦拭掉鄭達下頜的鮮血,長出了一口氣:“這樣看起來好多了……”

丟掉浴巾,楊崢又給鄭達接上了下巴。哢噠一聲,伴隨著鄭達的嚎叫,楊崢猜那一定很疼。重新點了一支煙,楊崢說:“你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最好有禮貌一些,這把鉗子除了可以拔牙之外,還可以拔掉指甲。”

憤恨的看著楊崢,鄭達張開嘴,鮮血不可抑止的湧了出來。沒了牙齒,讓他說的話聽起來有些漏風:“你早晚會跟我一個下場!”

“不需要你提醒,我萬全相信。”楊崢平靜的說:“幹我們這一行就沒有退休這一說法。我認識一個退休的三十三年的家夥,不久之前死了。死相很慘,FIC隻找到了血肉模糊的骨頭跟殘破的衣物……”楊崢被自己的話勾起了不太好的思緒,他又想到了該死的老兔子。那個將他引入這條不歸路,一次又一次挖坑讓自己跳進去的老棒球迷。

歎了口氣,調整思緒,楊崢說:“說說吧,你到底是誰?”說著,楊崢伸出右手,在鄭達的耳根附近摸索了一番,然後慢慢撕開了鄭達的臉皮。麵皮下的麵孔黝黑,有些坑坑窪窪的麻子,單眼皮,眼距看起來比正常人要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