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特區暗戰(中)(1 / 3)

特區,FIC備用總部。

餘秋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針指向晚上九點四十。會議室裏的長條桌兩側坐著餘秋手下的組員,其中一人正在撥打桌麵上的有線電話。

良久之後,那人衝著餘秋搖了搖頭:“頭兒,局長的電話打不通。”

餘秋皺了皺眉頭:“算了,我們開會。”他衝著一名手下點點頭,後者關掉燈,打開了幻燈片。白色的幕布上投放著一張用數碼相機拍攝的照片,那是一張紙條。字跡潦草,大部分都是阿拉伯文字,僅有的幾個中文字樣歪歪扭扭,如同狗爬。那幾個字恰恰是‘來自半島的包裹’。

一名情報分析員用最快的速度說明了那些阿拉伯文字的內容,並大略猜測了阿米爾汗當時發回情報的狀況。在座的除了餘秋的手下之外,還有兩名從航運公司請來的專家。他們組合在一起,必須要在十二小時之內完成對當前麵臨威脅的評估。

一名分析員聽取了報告後,皺著眉頭說:“我們麵臨的不是追獵,簡直就是大海撈針。阿米爾汗說他們要從海上出發,問題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是哪條船。追獵通常都有一個目標,而我們要找尋的是某個會漂流的物體。”

請來的航運專家讚同的說:“讓我坦率地說吧。在當今世界的幾個大洋上,有四萬六千艘商船在從事著航海貿易。其中一半懸掛著方便旗,而且幾乎可以按照船長的意願隨時改變。地球表麵的七分之六是海洋,在如此廣闊的洋麵上,在任何一個特定時刻,成千上萬艘正在航行的船隻是看不到陸地或其他船隻的。國際貿易的百分之八十仍依賴於海運,這意味著海運的貨運量有六十億噸。而且全世界大約有四千個商港。最後,我們要找的是一艘船,可我們並不知道它的船型、尺寸、噸位、輪廓、船齡、船東、船籍和船長姓名。要想追蹤這艘船,目前我們隻能稱之為‘鬼船’,我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況,或者遇到好運氣。你們能提供給我們嗎?”

一陣令人壓抑的沉默。

“這太悲觀了,”餘秋陰沉著一張臉,轉頭看向另一名航運專家說:“劉博士,你能否給我們帶來一線希望?”

劉博士搖了搖頭:“我們都認為,如果我們能夠確定恐怖分子要去打擊的是何種目標,也許我們就有辦法了。我們可以核查要去那個目標的所有船隻,然後對船隻和貨物實施武裝檢查。”

“有道理,”餘秋的情報分析員說,“恐怖分子最有可能襲擊的是哪一類目標?”

先前的那名航運專家說:“我們這一行的人已經擔心很多年了,相關報告也寫了很多年。海洋是恐怖分子活動的舞台。事實上,恐怖組織選擇空中打擊作為它的首次壯舉是不合乎邏輯的。這幾年以來,海洋一直在向他們發出召喚。”

“海港的安全保衛工作已經極大地增強了,”餘秋說,“我知道,我看到過這方麵的預算。”

“可是還不夠,餘主管。我們知道,自進入九十年代以來,印度尼西亞、亞丁灣周圍的商船劫持活動越來越猖獗。有些是為恐怖活動籌集資金。但其他的海上事件則完全不合邏輯。”

“舉例說明一下。”餘秋說。

“有十個案子,海盜搶劫了拖輪。這些拖船再也沒有找到過。它們沒有再出售的可能,因為太引人注目了,也很難進行偽裝。那它們有什麼用處呢?我們認為,它們是要用來拖帶遭劫持的超級油輪進入繁忙的國際港口的——比如新加坡。”

“然後把油輪炸毀?”先前的情報分析員問道。

“沒有必要。隻要打開貨艙讓它自己沉沒就可以了。這個港口將會關閉十年。”

“好的,”餘秋捏著眉頭說,“那麼……這是可能的一號目標。劫持一艘超級油輪,用它去封住一個商業港口。這是一個偉大的壯舉嗎?聽起來很平常嘛,除了對那個港口本身……沒有人員傷亡。”

“更糟的是後續影響,”劉博士說,“一艘沉沒的油輪還會摧毀很多其他東西,世界經濟會遭到重創。別忘了達烏德·卡迪爾一個月前發表的電視聲明,他宣稱正在轉向‘經濟破壞’。”

頓了頓,劉博士繼續說:“購物中心或加油站的工作人員,都還沒意識到整個世界的貿易現在正趨向‘即時配送’。沒人願意儲存商品了。星期一在美國達拉斯出售的印度生產的T恤衫,很可能是上個星期五才運到碼頭的。汽油也一樣。”

“想象一下如果目標是巴拿馬運河,或者蘇伊士運河、克拉運河它們關閉後,全球經濟立刻會陷入混亂。我們在談論的是千萬億人民幣的損失。世界上還有十個狹窄的、重要的通航海峽,如果把一艘大貨船或大油輪橫過來沉下去,那麼這些海峽都隻能封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