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
張明澄拎著公文包腳步匆匆的走出了大樓,鑽進莫斯科人後座,汽車發動,隨即躥了出去。
“得手了?”前方駕駛汽車的裕子回頭問。
張明澄‘嗯’了一聲,隨即默不作聲的打開公文包,抽出了他竊取的幾張文件。除了一份有關四十一號的詳細記錄,還有狸貓計劃的總綱。8639計劃,原本隸屬於5309工程,致力於訓練、培養俄國的對敵情報搜集能力。世界大戰前夕,尼基塔·科林采維奇提出8639計劃,提出在全國範圍內遴選合適的孤兒,進行思想與技能培訓之後送入敵國內部,竊取帝國軍事、科技、經濟情報,擾亂敵對國發展。必要的時候,可以從內部向敵對國發起戰爭,以配合俄國部隊的正麵進攻。
計劃得到了當時俄國總書記的高度重視,投入巨額資金,後期幹脆從5309工程裏分支出來,單獨立項。
薄薄的檔案裏,記錄著四十一號的成長軌跡。履曆紀錄持續到了去年三月份,再之後就變成了一片空白。張明澄想,可能是受到了俄國國內動蕩的影響。
張明澄翻閱檔案的期間,裕子開著車子停在了莫爾奇情婦公寓樓的下方。兩個人停好車,下了車之後換乘另一輛租來的汽車,迅速離開了現場。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杜金卡。”
杜金卡處於葉尼塞河沿岸,是俄國在中西伯利亞比較大的城市,也是一座邊境城市。葉尼塞河的對岸就是大明領土。
“怎麼選在那兒?”開車的裕子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俄國的鐵幕倒塌了,也對大明開放了一定的邊境口岸,除了口岸之外數不清的喜歡冒險的俄國人會趁著夜色渡過葉尼塞河,從大明采買大量的民生商品,從而避過關口的稅賦與盤剝。但葉尼塞河沿岸依舊駐紮著百萬俄軍,從那裏進入大明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風雪,莫斯科機場已經提前封閉了。等到明天莫爾奇一醒來,想從機場走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我們去杜金卡,坐火車。雖然耗時長一點,但很安全。”
“正好可以看看西伯利亞的風光,我聽說再過幾天那裏可以把人的鼻子、耳朵凍掉。”裕子微笑著滿是遐想。
張明澄瞟了她一眼,心想到處都是雪有什麼好看的?恐怕要不了一天裕子就會興趣缺缺,整日慵懶的躺在火車軟臥包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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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區。
夜已深沉,餘秋吹著口哨朝著停車場走去。眼鏡蛇行動的成功讓他收獲了無數的誇獎,新任FIC局長耿勳更是破天荒的許諾,說三年後或者在他離職前,肯定會提名餘秋晉升為副局長。三年後他才三十六歲……三十六歲的副局長,絕對是最年輕的副局長了。
盡管餘秋明知道1128真正的凶手是諾維科夫,達烏德·卡迪爾隻是個背黑鍋的倒黴蛋,但他依舊禁不住內心的興奮。當然,達烏德·卡迪爾死的很可疑,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FIC實施抓捕的時候被人一槍幹掉了。但餘秋極其理智的不再去想其中的緣由。
餘秋知道,有些人不想讓達烏德·卡迪爾活著,甚至內閣都不想要一個活著的達烏德·卡迪爾。他活著,就必須接受法庭審判,而審判會泄漏出許多某些大人物不希望提及的隱秘。比如當年大明扶持達烏德·卡迪爾對俄國的阿塞拜疆進行滲透;再比如1128的實際幕後黑手是諾維科夫。
這種時候追究真相隻會讓自己倒黴。內閣需要謊言來維持政治架構的穩定;民眾需要謊言去安撫,宣泄心中的傷痛;金融世家同樣需要謊言來穩定震蕩中的股指。
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去揭開這塊遮羞布,隻會讓所有人都難堪。當然任何傷害大明的恐怖分子最終都會被繩之於法,諾維科夫也不會例外。今夜短暫的放縱之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餘秋發誓,不管諾維科夫藏身何處,即便是掘地三尺他也會將其挖出來暴屍!
餘秋掏出車鑰匙按下遙控器,車門解鎖,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了片刻,隨即發動汽車離開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