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海……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聽過這個名字了。楊崢知道這家夥已經成了內閣閣老,也知道他始終都是老兔子的死對頭。曼穀發生的一切,楊崢從曹毓文嘴裏略略知道了一些。聯係起老兔子在敖德薩所說的一切,所有的證據都在證明著內閣閣老張明海才是最大的一隻狸貓。
楊崢自認論聰明比不上逍遙法外三十幾年的老兔子,也許都比不上英年早逝的曹毓文。而恰恰是這兩個人,一個手頭有著FIC行動處的便利性,另一個耗費了三十幾年時間查找證據,直到今天都沒有扳倒張明海。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家夥隱藏的足夠深,深到掘地三尺都挖不出來。
楊崢從沒有想過,這一次簡單的誘餌行動會釣出這麼一條大魚來!不隻是大魚了,簡直就是一條鯊魚!
興奮、憂心,亂七八糟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閃過,又被他拋諸腦後。楊崢重新集中精神,加快腳步朝著前方的殺手靠近。
地鐵車站阻隔了無線通訊訊號,楊崢隔在七、八個人之後,一直緊緊的跟著那名殺手。他跟著買了票,跟著上了站台。
一列地鐵呼嘯而來,刺耳的刹車聲中停在了站台邊。楊崢親眼看著那殺手上了列車,於是他也跟著上了列車。楊崢的右手伸向口袋,摸索著掏出了一支鋼筆。扭開筆帽與筆肚,裏麵露出個一個小巧的注射器。楊崢將針頭夾在中指與無名指指縫間,拇指按在推射器上。
他默默的等待著機會。車廂廣播開始報站,液晶顯示屏上倒計時顯示著到達下一站所需的時間。估算著時間,楊崢慢慢朝著殺手所在的車門口移動。倒計時還剩十秒的時候,地鐵開始減速,行走中的楊崢一個踉蹌朝著殺手撞了過去。
接觸的一刹那,遮掩在衣服下的針頭刺入了殺手的後腰,楊崢拇指按動推射器,全部劑量的高效麻醉劑一股腦的注入了殺手的身體。刺痛讓殺手迅速轉身,他驚愕的看著第二次出現自己麵前的楊崢,右手摸向腰部試圖掏出武器,但一切都晚了。
大劑量的麻醉劑讓他行動遲緩,楊崢上前一個標準的擒拿將其放倒在地,跟著掏出手槍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嫌疑人周文,你因涉嫌策劃恐怖襲擊被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楊崢熟練的念著設計好的劇本台詞。
車廂內驚呼聲四起,楊崢從大衣口袋裏掏出證件朝著四周比劃了一下:“反恐中心辦案,請大家不要驚慌。”
待瞧見楊崢手中的證件,驚呼聲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鼓掌歡呼。乘客們從沒有想過這種大多出現在影視劇裏的情景會活生生發生在自己麵前。
這兩年,大明深受恐怖襲擊之苦。現在終於看到政府有所作為,總算是欣慰了一些。有些年輕人還大聲叫著:“早就該這樣了,幹死這幫恐怖分子!”
地鐵到站,楊崢將意識模糊的殺手拖下了車。地鐵站的保安與警察自然而然的上來詢問,餘秋給的那份貨真價實的證件發揮了作用。警察與保安全力配合,幫著楊崢將殺手弄上了地麵,然後看著楊崢將恐怖分子塞進了一輛野馬公務車揚長而去。
駕駛野馬的自然是周傑夫,開出去好久,他才皺著眉頭說:“多此一舉。這家夥隻是個殺手,沒多大價值。你抓了他就等於打草驚蛇了。”
“要的就是打草驚蛇。”楊崢冷著臉說:“我們就是一群泥鰍,能做的就是盡量把水攪渾。”
“你打算收手?”周傑夫聽出了楊崢的弦外之音。這讓他極其意外!認識楊崢也有些年頭了,兩個人風風雨雨從大明到墨西哥,毫不誇張的說是殺了個七進七出。他從沒見楊崢退縮過。
“嗯,是有這個打算。”
周傑夫不滿的說:“搞什麼,現在我們可是一毛錢收益都沒見到呢。我倒是好說,你打算怎麼跟雯子、詹俊講?”
“實話實說,我直接付給他們報酬。”
周傑夫張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真想問那他那份怎麼辦,可他還多少要點臉,跟過命交情的楊崢張口要錢,這事兒……好吧,他的確幹過,但正因為如此現在才更不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