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闖進海外情報中心局長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退役上將耿勳戴著老花鏡正看著一份文件,左臂依舊打著石膏,他隻能用完好的右手完成翻頁、簽字等一係列的文案工作。
當餘秋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憤怒的將手中的文件夾重重拍在桌上的時候,耿勳被嚇了一跳。他推了推老花鏡,身子後仰才看清麵前發飆的人是餘秋。於是皺著眉頭說:“我認為你應該保持最起碼的禮貌。”
“局長,這是公主殿下的口供,根據口供完全無法判定楊崢就是殺人凶手,可有人竟然已經簽發了通緝令。楊崢是FIC最優秀的特工,兩周前他剛剛幹掉冒牌貨拯救了FIC,我們不能讓他蒙受不白之冤。”
耿勳隻是輕輕的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嗯’,隨即低下頭繼續翻閱著桌上的文件。
“局長!”餘秋怒氣衝天。
耿勳伸出一根手指示意稍等,大概半分鍾之後,他將翻閱的文件推到了餘秋麵前:“FIC也下達了對楊崢的通緝令,我簽署的。別這麼看我,你先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餘秋皺著眉頭,沒好氣的一把將文件抽過來,胡亂的翻閱著。
文件夾裏夾著的是幾份死亡檔案,文件的正麵打印著特工的照片,寫著代號與履曆,關鍵部分則被中性筆塗黑。A4文件的第二頁則夾著幾張該特工死亡時的照片。或者****被刺,或者頭部中彈,最慘的一個被炸得死無全屍。餘秋快速的翻著,他發現幾份文件全都大同小異,更讓人驚奇的是每份文件都夾著一張紅蠍子的標誌。
有的就印在死者身上,有的在現場附近的牆壁上。
“總共六名特工,在過去的十一天裏,我們總共損失了六名優秀的外勤特工。”耿勳壓抑著怒火說。
“這個紅蠍子的標誌有些眼熟……等等,這跟楊崢有什麼關係?”
“和楊崢有間接關係。”老將軍摘下老花鏡,語速極慢的說:“情報處沈聰蘭認為行凶的很可能是一個代號尾刺的職業殺手。這人身份隱藏的很深,出道五年執行過上百次的刺殺,隻失敗過一次。他有著極強的遠程狙擊以及叢林戰能力,總而言之他很紮手。”頓了頓,耿勳呷了一口茶水,繼續說:“根據以前的情報,尾刺已經在三個月前他唯一一次失手的刺殺中死了。很顯然,我們錯了,這家夥沒死,而且還接受了雇傭把矛頭指向了我們。他在獵手FIC最優秀的外勤特工,你看看這些特工的死亡時間跟地點,從吉隆坡、曼穀、香港一路北行,我們有理由認為他已經進入了帝國境內。”
“局長,我們剛才說的是楊崢!”
“我很快就會說道了。尾刺為人極其自傲,過去五年中的上百次成功刺殺中,其中有七個目標都是他自行行動,那七個人都是成名殺手。西班牙人伊斯特班、希臘人科林、加拿大人伊森……換句話說尾刺很偏激,他認為自己是最好的殺手。所以一旦有別的殺手名氣超過他,那他有機會一定會與其較量一下。”
“您是想讓楊崢把尾刺釣出來?”FIC是世界上最龐大也是最有效率的情報機構,想要完成這件事很容易。他們隻需要派出外勤執行幾個刺殺,然後在現場留下楊崢的名字,事後再在黑暗世界中為其揚名就行了。但有必要假戲真做發起對楊崢的通緝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尾刺很狡猾,而且從沒有人見過他的麵目。或者說,看到過他的人幾乎都死了。他有著天生的嗅覺,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遠遁千裏。而且,我堅信特工楊崢不會在與尾刺的交鋒中落敗。”
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聽在餘秋耳裏卻莫名的刺耳。他不喜歡耿勳這種把人當成棋盤上棋子的做法,而且他隱約覺著事情絕不像耿勳說的那麼簡單。為了抓捕一個殺手而犧牲甚至陷害自己最優秀的特工,隻有蠢貨才會幹這種事。麵前的耿勳既然坐上FIC局長的寶座,那就說明其不是一個蠢貨。所以,耿勳肯定還有一些事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