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在這裏,立刻封鎖現場!”
楊崢這會兒已經混入了人潮之中,他的身邊左右不是國會議員就是更尊貴的參議員,源自垃圾桶中的刺鼻黃色氣體加速著這些大人物們的逃離欲望,這時候想讓人潮停下來封鎖住現場,談何容易?
那些警衛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旋即通過通訊器呼喊:“叫醫生,叫救護車,有人被刺殺!一層的夥計立刻在各個出口布置封鎖線,一個都不要放走,排查凶手。”
擠在人潮中,那警衛的話語完全落在了楊崢的耳中。他嘴角上挑,覺著有些似曾相識。當日他還是一名通緝犯,在劇院給女友過了一場別開生麵的生日,再然後警察將整個劇院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但他還是逃了出去!
這次有些不同了,因為他準備的時間有限,預設的逃跑路線少的可憐,而且還會因為建築結構的變更而流產。
備用發電機組開始工作,整個國會大廈恢複光亮。警報聲依舊,所有電梯都被鎖死。撤離的人們隻能通過樓梯撤退。
跟在人潮中,楊崢已經走到了中央的原型轉盤大廳。人潮順著一側的樓梯下行,但楊崢不打算繼續混在人潮中,那樣遲早會被人發現——他的右手浸滿了張明海的血跡。
他注意觀察著指揮撤退的警衛的目光,默默跟在人潮中,然後趁著那警衛轉頭的光景,陡然擠開一條縫隙,朝著轉盤大廳的右側快步行去。
他避開了一名警衛的目光,卻沒有避開遠處一名警衛的目光。逆行的楊崢實在太顯眼了,那警衛看見楊崢後立刻大喊:“你,站住!”
他的話楊崢完全沒有理會,反倒加快了腳步。
警衛一邊撥開迎麵的人潮朝著楊崢追去,一邊通過通訊器示警:“二層轉盤大廳發現可疑分子,目標正朝著二層右側辦公區移動。”
迎麵的人越來越少,楊崢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而他身後的追擊者也同樣如此。行走中的楊崢略微回頭觀望了一眼,估算了下距離,皺起了眉頭,隨即直接推開洗手間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他立刻將門反鎖,踩著馬桶將上方通風口的保護網扯開。草草洗幹淨手上的血跡,然後掰下鞋跟,從裏麵拿出四根弧形倒刺安裝在手套上;腳後跟並攏敲擊,鞋尖前方也探出兩根弧形倒刺;跟著楊崢跳起來踩著衛生間隔間的門借力再一跳,整個人如同壁虎一樣貼再頂棚的天花板上,那手套與鞋上的倒刺刺入天花板,承接著楊崢的重量,讓他倒懸在那裏。
五秒鍾之後,門外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跟著是撞擊與扭動把手。
“反鎖了,撞開它!”
砰~砰~轟!門被撞開了,兩名負責警衛的特工迅速閃身進來,保持戰術隊形將槍口指向彼此的盲區。那兩名特工一點點的朝著隔間區域靠近,然後他們看到了那個隔間裏的通風口保護網,隨即自然而然的仰頭看上去。
頂棚上的楊崢雙手向前移動,將倒刺從天花板裏退出來,身子立刻如同鍾擺一樣大頭朝下的擺蕩起來。等他擺蕩到最低點,鞋尖的倒刺也從天花板裏退了出來,他立刻在半空中一扭身,整個人一個倒空翻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那兩名特工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通風口,其中一個家夥捂著右耳正向其他人報告:“我們失去了疑犯的蹤跡,懷疑他可能鑽進了通風口。”
楊崢躡手躡腳的靠近著,待其鬆開入耳式通訊器,楊崢陡然從背後發起了攻擊。他小跳一步,借著跳起來的動量揮動右胳膊肘,重重的砸在了麵前那名特工的後腦勺。那名特工悶哼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名特工反應迅速,沒說任何警告話語,陡然轉身朝著楊崢舉槍。楊崢出手如電,剛剛落地,左肩前傾,左手彈出去一下子抓住了手槍,與此同時左手的食指穿在扳機間,讓那特工完全無法扣動扳機。
那名特工扣動了兩下,楊崢右手伸出去,用幾乎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將那把手槍分解成了零件,於是握在那特工手裏的隻剩下了槍柄。
那特工怒吼一聲,右膝朝著楊崢撞來,楊崢後發製人,左膝蓋抬起頂在了那特工的大腿根。那名特工吃疼一聲,拽住楊崢的雙手,一個頭槌朝著楊崢撞來。
楊崢的力氣可要比對方還大,借著那特工往回拽的力量,楊崢雙手上抬,擋住了撞過來的頭槌,跟著猛的朝前推去。那特工倒退連連,而後失去平衡,重重的撞在了馬桶蓄水池上。趁著對方撒手,楊崢倒退半步,右腿高高掄起,繞過狹窄的隔間門楣,自上而下重重砸在了那特工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