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確信已經甩掉尾刺的楊崢找到一家賓館,辦理了入住。他在賓館旁的二十四小時超市裏買了足夠多的高熱量巧克力棒,與尾刺的兩場惡戰讓他倍感疲憊與饑餓。
楊崢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他將落地窗拉上的窗簾,而且還不放心的坐在地毯上,靠著窗。這樣可以有效避免從窗外射進來的子彈幹掉自己。
他大口嚼著巧克力棒,皺著眉頭思索著對策。他現在已經將衝動轉化為理性的思考,而他卓越的邏輯思維能力會逐步分析出事情的大概。
尾刺就如同惡靈一樣追擊著他,迫使他一刻不停的反擊或逃走。雖然尾刺一直矢口否認與木屋裏兩個人的死亡有關聯,但楊崢覺得兩件事必須聯係起來看。田宇洋與曼姐死亡的當日,恰好是尾刺對自己發起追獵之時。
這種事湊巧的可能性太低了。或許栽贓陷害從一開始就不是對方的目的,有人可能僅僅是想要幹掉田宇洋或者曼姐。而尾刺持續不斷對自己施加的壓力,是讓自己將注意力從這件事上轉移出來。
如果是這樣,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田宇洋,一個心理谘詢師,有什麼值得讓人滅口的麼?抑或者是曼姐?不,曼姐看起來更加簡單一些,她隻是個退役的女特種兵,皇室都成為吉祥物的今天,身為朱迪璿的保鏢兼經紀人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問題還是出在田宇洋身上,身為與FIC有雇傭合作關係的心理谘詢師,那個女人一定掌握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機密。比如……NTT41。見鬼的是,楊崢現在都不知道這一串符號代表了什麼。
NTT41……楊崢丟下巧克力棒,伸手將旅行袋拉過來,翻了翻從中抽出了範思恩交給自己的信封。他打開信封,抽出裏麵的兩張機票。毫無疑問,機票已經過期了,也許這就是尾刺或者雇傭尾刺的家夥的目的。機票上印刷著航班號以及目的地,澳洲中南。
拿著那兩張機票看了好久,楊崢決定去一趟中南。不論如何,他都必須找到事情的真相。但在離開之前,他必須要做一件事。
打定了主意,楊崢將被子拽下來,卷著自己的身體,就躺在地毯上睡了過去。
翌日早,楊崢離開酒店,在街邊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給餘秋打了個電話。
嘟嘟聲響了很久對方才接通,接通的刹那,餘秋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又什麼事?”
不分時間,隻用公用電話,這幾乎成了楊崢的標誌。
“我打算離開特區。”
“離開?去哪兒?”
“這可不能告訴你,總之我得離開。留在這裏束手束腳,早晚有一天我會被尾刺幹掉。”
餘秋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我從沒有想過尾刺會這麼棘手。”
不隻是餘秋沒有想到,就連當事人楊崢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家夥能將他逼入絕境。
楊崢沒好氣的說:“別說風涼話了,雖然我不知道那家夥是怎麼辦到的,但他的確在監視FIC的動向。你前腳剛離開,那家夥就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