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知道。”老者說:“有人認為你瘋了。還記得酒店的經理把,就是差點被你打成肉醬的那家夥,他說你是個瘋子。”
“那是他的說法,”楊崢說:“我是稍微用力扭了他的手沒錯,可是我知道他在說謊。”
“他是為了我說謊的。”老人帶著點驕傲的說。
在年輕女人和三個凶神惡煞的注視下,楊崢走向老者,交出手中那把不能用的手槍。老人一接過去,楊崢馬上抓住他轉過身,同時抽出身上的陶瓷手槍,緊緊的抵在他的太陽穴。“你真以為我在用來路不明的槍之前,不會檢查一遍嗎?”
楊崢麵向年輕女人,淡淡的說:“如果不想看到你父親腦漿四濺,就把槍放下。別看他,照我說的做。”
年輕女人放下槍。
“踢過來這裏。”
她罩著楊崢說的做了。
至於另外三個男人,他們連動都沒動。楊崢隨時注意著他們。借著,他把槍管移開老人的太陽穴,然後放了他:“如果我想的話,剛才就可以殺了你。”
“那我也會殺了你!”年輕女子恨恨的說。
“我知道你想這麼做。”楊崢說。他舉起陶瓷手槍,讓她和老者的手下知道他並不想開槍。“那也得要我們是敵人才會這麼做。”他撿起年輕女人的那把槍,槍托朝著她遞了會去。
年輕女人什麼都沒說,拿起槍瞄準楊崢。
楊崢開始皺眉,扭頭看著老者說:“瞧瞧你把女兒變成什麼樣子了,這位老先生?對,她是會為了你殺人,可是現在看起來,她什麼都還沒搞清楚就要殺人了。”
老人站在女兒與楊崢中間,把她的槍推開:“我已經有夠多的敵人了,安娜。”
安娜把槍移開,但楊崢從她閃爍的眼神中還是能感覺到敵意。
老人轉過身麵向楊崢,思索著說:“你一定是瘋了才會殺田宇洋,但你看起來不像個瘋子。”
“我被陷害了,真正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楊崢說。
“有趣。”老人看著楊崢說:“為什麼?”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查清楚原因。”
老人盯著楊崢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看看四周,舉起雙手。“如果田宇洋沒死,我本來要跟她在這裏碰頭。我跟她的父親算是故交……對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老人站住身子說:“奧格拉,奧格拉·斯卡梵尼·斯卡貝克——沒錯,我是波蘭後裔。”他攤了攤手:“雖然我身上已經沒有多少波蘭血統了。那是我女兒,安娜。”
楊崢朝著一直對自己有敵意的安娜點點頭。
“這座教堂就是我的祖上安德魯公爵建造的,這裏見證了偉大的曆史,而田家女兒本來要跟我一起改寫曆史的。”
一個黃皮膚、黑眼珠的波蘭裔澳洲老頭,跟一個大明姑娘一起改寫曆史……這讓楊崢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兒,比如水神號。但事情顯然不會那麼簡單,如果田宇洋是帝國叛徒,那現在這老頭絕對不會對自己客氣。他思索著,接嘴說:“借由NTT41是嗎?”
奧格拉身子頓了頓,還來不及回答。突然間,一陣很大的回音出現,他整個人便雙手一攤,往後倒下,前額的彈孔流出鮮血。楊崢一把抓住安南,撲在石砌的地麵上。奧格拉的手下轉身,各自散開,一變尋找掩護一變開槍反擊。其中一個家夥馬上中槍,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滑,還沒倒在地上就已經死了。另一個人跑到長凳邊,正拚命想躲到長凳後方,卻被一顆子彈擊中脊椎,整個身子隨即向後彎曲,手中的槍掉在地上。
楊崢看著第三個家夥找到掩護,借著又轉頭看奧格拉,他四肢彈開躺在不停擴散的血泊中,一動也不動,胸口也沒有呼吸的起伏。此時,突然一陣激烈的開火,讓楊崢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第三個家夥身上。那人本來蹲伏著,現在站了起來,朝教堂的大管風琴上方開了好幾槍。結果,他的頭突然往後仰,雙手攤開,胸前一片血跡迅速向四周蔓延。他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傷口,就已經翻了白眼。
楊崢抬頭望向管風琴擺放的露台,看見一個黑影,馬上朝那裏開槍。石頭碎片向四處飛濺。借著,他迅速抓起安娜的手電筒照向露台,一邊跑向通往露台的螺旋階梯。安娜慢慢回過神來,看見父親後,便開始尖叫。
“回去!”楊崢大喊:“很危險!”
安娜不理他,衝到奧格拉身邊。
楊崢為了掩護她,朝露台的黑影開了好幾槍,但對方一如他預料的那樣,回擊。槍手已經達到目的,可能正準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