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能沒事？”安娜驚呼著：“你全身都是血。”
“隻是鼻血而已，事實上沒看起來那麼誇張。”楊崢坐起來，覺得頭暈眼花。看到安娜懷疑的神色，他不得不安慰她說：“真的，其實沒什麼大事。”
安娜拿了一疊麵巾紙壓在楊崢鼻子上。
“謝謝。”
安娜沒回應楊崢的話，直接說：“你還說你要回旅館拿東西，那為什麼跑來這裏？”
楊崢慢慢撐著身子站起來：“等一下。”
安娜望向岩倉拋掉的方向，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楊崢，顯然鬆了一口氣：“他就是監視我們的人對不對？我們在邵正雄的公寓時，就是他報警的。
“我不知道。”
安娜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你。這就是你之所以騙我的原因，你本來說我們在這裏很安全，所以你不想驚動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楊崢遲疑了一會兒，不得不告訴她事實：“我們從餐館回來後，我發現你的鋼琴椅上有新刮痕。”
“什麼？”安娜邊搖頭邊瞪大眼睛：“我不明白。”
楊崢想著岩倉右耳戴著的耳機說：“回公寓區，我讓你看看。”
說著，楊崢走向屋頂門口，但安娜站在那裏神情猶豫著，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麼？”楊崢回過頭，說話時顯得很疲憊。
暗暗露出嚴厲的表情，還帶著悲傷的感覺：“你騙我。”
“我那是為了保護你，安娜！”
安娜的大眼睛閃爍著：“現在我要怎麼相信你？”
“安娜……”
“告訴我，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站著不動，楊崢知道她不肯走向樓梯。“我要一個能讓我繼續信任你的答案。”
“你要我說什麼？”
安娜舉起手，又放到兩邊，顯得十分惱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完全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她搖著頭：“你從哪兒學到的這種本事，讓別人覺得自己很沒用？”
“我怕連累你。”楊崢說。安娜讓他舉得很受傷，盡管他已經盡力解釋，但他覺得安娜還是不明白。“我以為我做得沒錯，至少到現在還是這樣，就算要稍微對你說謊也是值得的。”
安娜注視著楊崢好長一段時間。強風吹拂著她的長發，就像羽翼一樣不斷飄舞著。街上傳來談話聲，人們議論紛紛，像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是車子引擎逆火？過了半天，沒人找到答案，街上又回歸平靜，附近隻傳來一隻狗的叫聲。
“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你以為你能對付他？”安娜突然說。
楊崢雙腳僵硬的走到欄杆旁往外看，他剛剛注意到的黑色出租車還在原地，撤離沒人。也許那不是岩倉的車，或者岩倉根本就還在附近。楊崢有些吃力的站直身子。由於大腦因身體受創而釋放的腦內啡逐漸消散，他開始覺得疼痛一陣陣襲來，而且越來越明顯。他身上的每根骨頭似乎都在疼，但最痛苦的還是肋骨。
最後，楊崢老實的回答了安娜的問題：“沒錯，我偶以為我可以對付他。”
安娜舉手撥開風吹到臉上的頭發：“他到底是誰，楊崢？”
楊崢搖了搖頭：“事實上我隻知道他的代號，對於他的過往一無所知……我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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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倉跳到隔壁大樓屋頂後，就無力的癱倒在樓梯間，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他正等著楊崢來抓他，或者，他是在等安娜拿槍瞄準他，扣下扳機。他現在應該已經上車離開，卻躺在這裏，像隻動彈不得、困在蜘蛛網中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