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綿往他胸口上一錘,“你這胸什麼樣的不清楚嗎?你疼不疼?”
“不疼。”她手往他身上打的就跟撓癢癢似的。
她鼻尖紅紅的,漂亮的桃花眼蘊著水光,“我不檢查,我隻是失憶了,沒有問題,應該檢查的是你!你的腦子!”
盛西舫低聲,“我每年都體檢,沒有問題。”
“不定現在有問題了……”她回頭,瞥了眼不遠處端著一杯咖啡的季臨澤,“快去吧,你朋友在等你呢……”
“盛哥,你們倆夫妻鬧情趣,能不能別折騰我……“季臨澤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明,明再來好不好?”
他為什麼回來不到三個時,就要吃狗糧!
許久不見,盛哥的老婆好像性格有點變了。
難道真的腦子出問題了?
有趣。
“我不來,要來你自己來……”趙初綿她眼眶紅紅的,一副被欺負了樣子,嬌滴滴的可憐狀。
然後瀟灑的一側身就走。
她的求離婚儀式不夠有誠意嗎?
她都單膝下跪了呀。
雖然是跪在裙子上的。
特意穿了多層網紗,蓬蓬鬆鬆的公主裙。
可也是很有誠意的呀。
盛西舫大步跟上她,“有病得治,宜早不宜晚。”
“你才有病!”
他涼薄的唇角微勾,“你若是生了大病,爺爺那邊,我不好交代。”
“有什麼要交代的?你這麼多年怎麼對我的,我忘了,你應該很清楚吧……”她摸著樓梯扶手,慢慢往下走,“那時候怎麼不想想怎麼交代……”
他隻顧著他的爺爺。
難道隻有他有爺爺嗎?
趙初綿心情特不好。
一下樓就跑了出去。
他邁著大步走出去。
司機站在車邊,但是後座空無一人。
“她人呢?”
司機回答,“太太沒有過來。”
盛西舫清冷的視線掃了一圈,夜裏隻有散步的病人和家屬,沒有看見趙初綿的身影。
司機問,“少爺,要去找她嗎?”
“她又不是孩子。”盛西舫上了車,“走。”
趙初綿故意走了另外一側的門,拿出手機給趙母宣溪瀾打電話,“媽媽……”
“寶貝!怎麼了?別哭別哭,媽媽在呢……”趙母正坐在沙發上和趙父一起看電視,身邊的趙父腦袋也湊了過來。
寶貝女兒難得給他們打一次電話。
“綿綿,是不是想爸爸了?”
“沒,我想媽媽做的菜了……”趙初綿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
趙父趙母兩人的心都碎了。
夫妻兩對視了一眼,趙父騰的一下站起來,“寶貝你等著啊,爸爸媽媽馬上就過來給你做,你先吃點東西啊……”
“啊?”趙初綿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過來?”
可現在是晚上,而且從蓉城過來,飛機也要三個時。
她就隨口。
“不,不用了……”她連忙道。
“就是,別聽你爸的,太晚吃飯對身體不好,你吃點,然後早點休息……媽媽愛你,比心!”
趙初綿手指比出一個愛心,可是他們都看不到。
那邊掛了電話,趙父又坐回了沙發。
趙母往他腿上一拍,“坐什麼坐,趕緊起來準備!”
“老婆,你剛剛不是太晚了嗎?”趙父抱著她,下頜抵在她的肩上,“你做飯也要很久,飛過去三個時……綿綿等到我們,早就餓了。”
“廢話真多,收拾去!”趙母推開他,“悄悄的,別讓爸知道……”
綿綿在外麵五年,第一次想吃媽媽親手做的菜,她的寶貝,別人不寵,她親自寵。
趙初綿握著手機,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影子。
忽然,地上的影子變成了四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