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舫冷淡連眼眸都未抬起,修長的指節翻了書,“還沒死。”
她柔聲細語,“拉肚子應該拉不死的……”
他眼眸一抬,清俊冷肅的臉龐帶著幾分病弱的蒼白,清冽的嗓音也透著幾分虛弱,“你在飯菜裏下毒了?”
中午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見她送來的食盒,精致的擺盤,上麵貼著的藏頭詩,感覺和上次的食物不一樣。
他吃了。
結果從下午就開始感覺到不適。
直到晚上,徹底爆發。
她膽子很肥。
敢給他的食物裏下藥。
他若是再吃她做的菜,他就不姓盛。
“沒!沒有……”趙初綿微微搖頭,聲音有點顫,“我巴不得你好好的,才會答應我的請求,怎麼可能害你……”
那不是給自己找事嘛。
看他冷淡的唇色,她都覺得難受。
不由的上前了一步,“生病了別看書,應該休息。”
“你……在管我?”他英挺的眉峰微挑,“誰給你的膽子?”
“好吧,你想看就看吧,其實我也是一個愛好學習的好青年呢,我對你看書沒有任何的意見……”她一邊一邊往後退。
“啊!”
左腳絆右腳,身體一跌,趙初綿坐在他的床上。
她索性倒了下去,腦袋隔著單薄的蠶絲被枕在他的腿上。
鯊了她,就現在。
她不活了。
連夜扛著火車皮離開這個美麗的國家。
盛西舫看著她精彩的表演,手中的書折了一個角,放到米黃色的床頭櫃上。
他手臂一伸,抓起她纖細的手腕,“自己也能摔倒?”
演技又精湛了不少。
他是應該誇她,還是應該把她轟出去。
“對呀……人家就是這麼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可愛嘛……”趙初綿故意惡心他。
果然,她剛站起來,他就放開了她的手。
他冷聲,“出去。”
“既然你沒事, 索性我們聊聊嘛……”她坐在床邊,朝著床頭挪了一點。
距離近了。
似乎能感覺到他剛剛洗過澡後淡淡的沐浴露氣息。
清冷禁欲的霸道總裁。
錯。
是清冷禁欲的拉肚子躺在床上病弱的霸道總裁盛西舫。
他問,“聊什麼?”
聊她昨晚如何與燕繁州共處一室,共度一夜春宵,還是聊她今晚如何與陸燼共進晚餐,談笑餘生,還是聊她往他的飯菜裏加了什麼料,讓他拉肚子。
“離婚。”
“想都別想。”
“為什麼?”趙初綿俯身,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眨了眨,“你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嗎?”
她的眼睛很漂亮,似笑非笑的,點綴著淚痣,會勾人似的。
以前總是盯著他看,滿目深情。
現在……
好像隻是看他。
他薄唇輕啟,“沒有。”
“我不信。”趙初綿撐著柔軟的床,欺近他,淺淡的呼吸相互交織。
即使身體虛弱,他的臉龐依舊完美的無懈可擊,膚色冷白,五官深邃立體,細看也沒有一絲毛孔,皮膚好到過分。
她信了。
自己當初對他一見鍾情,見色起意,一想到他就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內心澎湃的少女懷春。
盛西舫這丫真有讓女孩子春心蕩漾的資本。
見她發呆,他低聲問,“不信什麼?”
“結婚證給我看看,我忽然有點不信我們是不是結婚了……”趙初綿轉移話題。
他和燕繁州的事情,總不能的太清楚。
他們避諱的那麼明顯。
給他們兩保留一點尊嚴。
“結婚證?”
“沒有嗎?那太好了,我們是假結婚吧……”趙初綿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表情完美的詮釋了四個字:喜上眉梢。
他微微側身,手指勾住床頭櫃抽屜的拉手,輕輕一拉。
趙初綿迫不及待的瞅,兩個嶄新的紅本放在一起。
她立刻拿了出來,攤開。
果然是他們兩的結婚證,還有民政局的鋼印。
她看著結婚證上的照片,盛西舫冷漠的神色,兩人之間明顯的縫隙,也能感覺到他對著婚姻的抗拒。
可是她卻笑的很開心,沒心沒肺的樣子。
她也總算知道之前辦公室盛西舫的那張照片從哪裏來的,就是結婚證上的,一模一樣。
當什麼不好,要當舔狗。
就她的條件,奶狗狼狗隨便找。
何必要在盛西舫這顆高嶺之花上吊死?
盛西舫看著她白皙的側臉,“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