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綿昨晚剛剛動了手術,還沒徹底清醒,腦袋昏沉,反應也慢。
直到他微涼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才有所察覺。
她睜開眼,“我要睡覺……”
“恩,你睡。”盛西舫微涼的手指順著她的發絲,沙啞的低聲,“我陪你。”
“孩子都沒了,你陪我幹嘛?”趙初綿在被窩裏摸著腹。
寶寶,媽咪是騙他的。
你要好好的……
就當沒有聽見媽咪的話喲。
乖乖的待在媽咪的肚子裏。
他們幾個月之後就能見麵了。
經過昨晚差點失去寶寶的痛苦,她現在已經有些期待和寶寶見麵了。
她生出的生命……
她話音落後,房間裏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他湊的近。
撲騰的熱氣提醒她,盛西舫還沒走。
她抬眸。
盛西舫那雙淺黑色的眼睛,向來清冷疏離,此刻的眼神卻幽深灼熱。
好像要把她給燒掉似的。
他長得好看,哪怕掛了彩,也掩飾不住驚豔絕世的容顏。
她也見了南山哥哥,傷的不比他輕。
隻是他皮膚黑,沒有盛西舫這麼冷白,臉上的傷不明顯。
“孩子沒了,我就不能陪你?”他聲音很輕。
生怕吵到她。
“你準備當狗了?”
“狗?”
“遲來的深情比狗都賤,你這不是當狗嗎?”趙初綿擠出一絲絲淡笑,“恩……”
“汪。”
趙初綿:“……”
她是不是聽錯了?
因為身體虛弱,產生了幻聽?
她盯著盛西舫涼薄的唇,好看的唇破了皮,結痂,看起……
讓她有種想扣的衝動。
手癢。
他忽然湊的更近了。
“這樣,看得清嗎?”他低聲。
趙初綿心驚。
她咽了咽口水。
“太近了……”
他往後退了一些。
趙初綿伸出手,摸著他的唇。
她的手很暖……
和他完全相反。
“嘶……”
盛西舫聞見了淡淡的血腥氣息,下唇一痛。
趙初綿指腹染上鮮紅的血,盯著他冒著血珠的唇,“唔……”
他隨手扯過床頭的紙巾遞到她手裏,“幫我擦。”
她扣得,她擦。
是應該的。
趙初綿溫柔又無力的擦他的唇。
不知道為什麼,擦了,血珠又往外冒。
直到一整張紙巾上密密點點的紅。
他從她手裏拿過紙巾,扔進垃圾桶。
又想讓她繼續擦。
趙初綿雙手放進被窩裏,“自己擦……”
他按著傷口,低聲,“暫時,墨遠杭還活著,這件事不會這麼快結束。”
“我相信你的狠勁兒……”
現在活著,是為了長久的折磨。
盛西舫這種根本就不會考慮別人感情的男人,做起事來,也格外的得心應手。
傷害別人的事,他壓根不會愧疚。
“我狠嗎?”盛西舫握著紙巾,“恩?”
“恩……”她輕聲,“至少在我眼裏,你是個狠人。”
不是一般的狠人。
她這麼漂亮一嬌妻,0歲,大學剛畢業就嫁給他。
三年啊……
當了三年活寡婦。
哪怕不喜歡她,怎麼也會看看她的臉,她的身材啊……
她一度覺得燕繁州和他是真的。
他不喜歡女人。
盛西舫心口一顫,在她眼裏,他不但是個狠人,還是個冷心薄情的臭男人。
“我累了……”她再次闔上眼睛,“我要在家裏休養一個月,你別來煩我,看見你,我就會想起我們的寶寶……”
一個月好漫長。
“唔……”
趙初綿見他不走,哭了起來,“唔……寶寶。”
“都是媽咪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唔……”
她眼角瞬間流出晶瑩的淚。
她肩膀也抽抽啼啼的,“寶寶,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