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舫解開安全帶靠近她。
盯著他眼神中有些不明的光,她仰著頭。
“你這樣做……寶寶一定會傷心的……”她摸著腹,傷心的嗚咽。
“你讓我下去,我不要和你這種沒心沒肺的男人坐一輛車……”
“寶寶……”
“你在爸爸眼裏,你就是一個工具……”
“嗚嗚……”
孩子沒了,她傷心。
他的傷心不比她少。
盛西舫摟著她的後腦勺,“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壞人。”
“是,我是壞人。”他低聲,“綿綿,我再壞,也不會放過他們。”
她桃花眼淚盈盈的,淚痣氤氳著淡薄的霧氣。
隻一瞬間,她就哭的眼眶紅了。
一個月未見,他好想她。
日思夜想的臉就在眼前。
想要吻下去。
可她哭的讓他心疼。
他低聲道,“你這麼聰明,一定能理解的。”
趙初綿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掛在眼睫毛上。
他伸手拂過。
微涼的指腹貼著她的肌膚。
趙初綿愣了一瞬。
盛西舫是不是還沒有去看心理醫生?
寶寶沒了,還來找她?
還這麼溫柔……
見他英俊的臉龐湊近,趙初綿下意識的推開,“我懂……”
她拒絕,他就靠了回去。
車內的氣氛忽然冷下來。
趙初綿抹了抹眼角,大衣擋住腹,一點都看不出來微凸,有孕。
他既不開車,也不讓她下去。
良久,他忽然開口,“我們的寶寶,要不要紀念一下?”
紀念?
怎麼紀念?
她的寶寶還在呢。
趙初綿搖搖頭,“不。”
一想到那晚她哭的那麼傷心,盛西舫冷了臉。
不紀念,是怕想起來更難受。
“恩。聽你的。”
車子停在風停別墅,趙初綿回了房間,就關上門。
沒理他。
他也無趣,離開了。
明晚,會相見的。
翌日。
秋風瑟瑟的永合莊園內,晚美無精打采的坐在梳妝台前。
還有幾個時,就是訂婚晚宴了。
墨遠杭還不能站起來,隻能坐在輪椅上。
她要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訂婚了!
嗬。
她在盛家長大,從在外麵都被所有人恭維著。
她也心高氣傲。
一般的人看不上。
因為跳舞,演出的機會多,向她表達愛慕的人也一個比一個優秀,英俊帥氣又多金。
可是那些男人和盛西舫比起來,相形見絀。
她是見過雄鷹的男人,又怎麼會愛上地上的野雞。
她一心想要登頂世界舞台,她要發光發亮,她要站在盛西舫的身邊,那些人也不會議論她配不上他。
所以她一直都很努力。
結果,受了傷,成了現在這樣。
她的未婚夫居然是一個殘疾人!
盛西舫,你好狠……
“晚姐……”容嬸站在她的身後,“老太太心裏很難受,今晚怕是不能去了……”
這個家,奶奶最疼她。
然後是容嬸……
從看著她長大的。
若是今晚沒有奶奶撐腰,墨家會不會給她什麼下馬威?
晚美想到這裏,心裏更難受,一抽一抽的疼。
“奶奶……”
“原諒我……”
晚美咬著唇,眼睛裏開始冒著淚花,眼淚很快流下來。
剛剛花好的妝,隱隱有種被破壞的感覺。
“盛哥哥的意思,我不能反駁他……”
“我若是反駁了,豈不是駁了他的臉麵……”
“我怎麼能做那樣的事情呢?”晚美垂著頭,“容嬸,我希望奶奶能夠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