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綿光腳站在床邊,發絲淩亂,紅唇微張,聲音輕柔緩和的重複了一句。
“盛西舫,帶我走。”
她不想待在這裏。
盛西舫心裏咯噔一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要跟他走?
他猛地轉身。
燕繁州站在他的麵前,剛穿上的西裝再次被扔到地上,唇角輕揚了一下,鳳眸微眯,“嗬。”
他一抬手,盛西舫抓住他的手腕,“你剛剛的,好像隻是你的幻想而已,她一點都不喜歡這裏,更不想在這裏……安胎。”
安胎兩個字,他咬的極重。
趙初綿緊張的站在原地,她咬著唇,不敢過去。
“女孩子都是善變的,現在不想,或許馬上就想了。”燕繁州果斷的上另一隻手。
兩人就在她的麵前打了起來。
一開始,盛西舫占上風,但是很快她就感覺到了他不對勁。
好像力不從心,眼神恍惚。
兩人從房間裏到了外麵,趙初綿拿起外套緊張的跟了出去。
燕繁州一腳將盛西舫踹下樓梯,他順著樓梯滾下去,整個人倒在地上,手指打顫,渾身冒冷汗。
身上的西裝也濕透了。
貼著他的肌膚。
燕繁州不知何時手裏轉出一把黑色的槍,居高臨下的走下去,“你就這點戰鬥力?”
他抹了一下嘴角,“英雄救美?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盛西舫,你的身體能堅持多久?嗯?”
他輕“嗬”了一聲,“她就算跟你走了,你又能如何?她連孩子還在都不告訴你。”
盛西舫眼前出現模糊的虛影,一會兒燕繁州越來越近的臉,一會兒又變成一望無際的海麵,一輛被海水擠的變形的車提起來,車身的海水簌簌的往下流。
他心髒狂跳,像是被困在暗無日的密室中許久,漸漸缺氧,無法呼吸。
“殺人犯,怎麼配擁有幸福……”燕繁州扣動扳機,對著他,“我的……對嗎?”
“不可以!”
趙初綿站在盛西舫的麵前,雙手擋住他,“燕繁州,你不可以殺他!”
“嗬。”燕繁州附身湊近她,微微勾唇,“不可以?初初,你在我麵前為他求情?”
她怎麼敢的?
難道就不怕自己連她一起殺?
“燕繁州!你親眼目睹你媽媽是他殺的嗎?”趙初綿仰頭盯著他,“你有證據嗎?僅僅憑借你對他的偏見,一些虛無縹緲的猜測,你就覺得他是凶手。”
“燕繁州,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如他,才想給他強加罪名,一遍又一遍的指責他?”
“嗬……”燕繁州冷笑,“我不如他?”
他哪裏不如盛西舫?
哦,冷心薄情這方麵,他的確自愧不如。
趙初綿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槍,漆黑的槍口對著她,她害怕的不敢眨眼。
“初初,你讓我很失望……”他手中的槍口朝著她身後的盛西舫移動。
她也跟著移動,大聲的嘶吼,“你沒有資格審判他,燕繁州,他不是凶手!”
“不是?你我不是親眼所見,你呢?”燕繁州手指收緊,“你親眼所見不是他?”
“我,我……”
她當初都不在商江,怎麼可能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