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唯一的光。
唯一。
光。
多厚重的詞。
多美妙的詞。
卻不是對自己的。
“那你有一段路要走了……”桑蒙轉身, “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希望你能和你那生命中的光,過一輩子。”
死了嗎?
死了。
傅疆禮那麼嚴重的話,她再不死心,死的就會是自己這個人。
桑蒙離開後, 傅疆禮兩三步走到沙發上坐下,腦袋微垂,手指插進發絲間。
“啊……”
他那麼辛苦隱瞞的一切,因為桑蒙,全都曝光了。
那麼黑暗的過往,是個人都會怕的。
他的未來,沒有她了。
——
趙初綿開車將唐父送到了醫院急診。
她們站在走廊上等候才知道,唐父上次車禍之後被檢查出來了肝硬化。
唐母一直瞞著她。
唐婕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拉著趙初綿的手,“綿綿……”
媽媽知道,爸爸知道……
那麼傅疆禮也知道。
可是傅疆禮從來沒有對她過。
“沒事的,這種病是可以治的,隻要找到合適的肝,做了手術移植,叔叔就能活下來。”趙初綿柔聲安慰,“現在醫學發達,不是問題的,別太擔心。”
“我可以捐嗎?”
“你捐什麼捐!”唐母厲聲,“你才多大,你捐,你的肝有多大,不許捐。”
“這種器官移植,有血緣關係是最好的,爸爸就我一個女兒,我不捐,誰捐?”唐婕仰頭盯著她,“我身體好,我可以捐。”
“你不可以。”唐母嚴聲拒絕。
“我為什麼不可以?”
唐母俯身, 走廊上很是安靜。
她薄唇動了動,眼睛裏被淚水模糊,“糖糖,你在國外產的事,我們也知道了……”
唐婕腦袋轟的一下。
那個桑蒙到底給他們了多少?
連這種事也告訴他們了。
“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不能冒險。”唐母摸著她的臉,“乖孩子,你爸爸肯定不希望因為給他捐肝,你傷害自己的身體。”
“我們一直在等有人捐獻,你別太擔心你爸的病,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你……”
唐母揉了揉太陽穴,“媽咪你先坐吧。”
她擔心傅疆禮。
他們剛剛就那麼走了。
傅疆禮一個人在別墅裏,會不會出事。
可她現在又不能去給他打電話,聯係她。
唐婕眼神落在了趙初綿身上,“綿綿……”
趙初綿秒懂,“恩,我懂。”
趙母拿著四杯奶茶過來,“喝點甜的。”
送了奶茶之後,趙母和趙初綿就離開了醫院。
臨走時,趙母一再交代,有事打電話,才離開。
趙母開著車,“那個傅疆禮,我記得你們一個學校的吧,人怎麼樣?”
“挺好的。”
“那你唐叔叔的那些,是真的還是假的?”
“媽咪,我和糖糖都長大了,很多事情就不會像時候那樣毫無保留的分享。”趙初綿淡淡的,“就像……”
她都不知道唐婕產了。
剛剛在醫院也不能問。
“傅家怎麼樣?”
“媽咪, 具體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傅學長是真的很喜歡糖糖,糖糖也很喜歡他,至於現在的身份地位,男人有時候狠一點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如果哥哥狠一點,或許賀厭棕就不會現在還活著。
她也不會被欺負。
傅疆禮手上有沒有沾血她不知道,她隻覺得賀厭棕再這樣繼續下,盛西舫受傷可能會沾血了。
“你們現在年輕人的想法真是奇怪,不把法律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