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
聽見那兩個字,沈顏就隻想裝死。
她已經死了,有事請燒紙。
陸燼站在床邊,“你不吃藥,就不會好,你想一直在家裏待著,躺著?”
沈顏抿唇不語,一動不動的,就當她睡著似的。
陸燼坐下去,“你這麼不乖,我很難喜歡你啊,我喜歡聽話的,乖巧的女孩子。”
沈顏緩緩睜開眼睛,“你喜歡趙初綿,是因為她乖巧可愛聽話嘛?”
很明顯不是。
他那話隻是安慰她。
想讓她乖乖吃藥。
可她從到大,吃膠囊就很難。
很難以下咽。
陸燼沉著臉,把水杯和藥放在床頭,“想喝就喝,不想喝算了。病是你自己的。”
他沒有理由一直待在這裏,配她,照顧她。
他做的已經足夠。
陸燼轉身離開。
沈顏坐起來,“我喝。”
她把膠囊放進嘴裏,就可是吞水。
可無論怎麼吞水,膠囊巴在喉嚨裏,就是咽不下去。
“咳咳。”
“咳咳咳!”
沈顏憋的眼淚都出來了,隻能把快化掉的膠囊摳出來,一杯水喝完了。
膠囊依舊難以下咽。
“咳咳……”
“咳咳。”
“陸燼……”
她
朦朦朧朧的看著他的背影,“水,沒水了,咽不下去了。”
走到門口的陸燼回頭,床頭昏黃的燈光亮著,沈顏兩眼泛淚,眼眶可憐巴巴的紅了,白嫩的手心裏,一顆膠囊黏著,軟掉了,甚至就連膠囊的藍色也粘在了她的手心裏。
“我盡力了,我還沒咽下去。我下次一定可以的。”
她喝了一肚子水了,藥還沒咽下去。
陸燼走過去,拿走空杯,走了。
沈顏鼻頭一酸。
她錯了。
她瘋了。
她腦子發昏了。
怎麼能在陸燼的麵前提起別的女人呢?
還是深愛過的女人。
趙初綿很好。
陸燼也很好。
他們沒有在一起,隻是不相愛。
陸燼麵無表情的端了水遞給她,眼神中不帶一絲的感情。
沈顏這一次依舊艱難吞咽,一杯水見底,她才硬把那顆膠囊咽下去。
她喝完就趴在床邊咳嗽。
陸燼往後退了一步,微微垂眸。
這麼痛苦嗎?
“咳——”
沈顏緩緩抬眸,難受的捂著胸口,“我沒事兒了,謝謝你的藥和照顧。”
“你最好是快點好起來,這才是感謝。”陸燼把她按到床上,細心的掖好被角。
沈顏心裏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這個角度,就是女友角度吧?
這麼看陸燼,簡直帥呆了。
“嗯,我會快點好起來的……”她聲的。
快點好起來,哪怕不能留在他身邊,也不能讓他擔心。
陸燼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顏顏,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你不需要和其他人比。你們是不同的,更不要因為我喜歡那樣的人,自己就想變成那樣。”
“我沒有……”
“沒有就好。”
沈顏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失戀的感覺,是不是特別難受?”
難受嗎?
他不太記得了。
他慌裏慌張的逃避,去了國外。
他以為自己可以沉溺於工作。
可他去了國外之後,做得是把自己關在別墅裏,哪裏都沒去。
他頹廢了整整一個月。
才出去工作。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來的,或許時間,又或者是看見她臉上幸福的微笑,想通了。
得不到。
就祝福。
那個男人敢欺負她。
就死定了。
可他的綿綿是會被捧在手心裏的。
不會被欺負。
“不難受。”陸燼淡淡的一笑,“過去了。”
沈顏腦子迷迷糊糊的,“對不起,我好想又錯話……”
“理解,你現在已經燒糊塗了,腦子不清醒。”
沈顏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是是有點腦子糊塗。
但也是真的想要了解陸燼。
沈顏很快就睡著了。
陸燼坐在床邊不敢睡。
半夜如果不退燒,或者更嚴重了,是需要送去醫院的。
他剛剛隻是在一個診所開的藥。
色蒙蒙亮。
沈顏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腦袋好重,肚子好餓。
迷糊間,看見一束昏黃的亮光。
“唔……”
沈顏撐著身體緩緩坐起來,房間裏沒人。
昨晚好像是陸燼來過了。
他現在應該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