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最終還是拗不過顧辭,並在車上被強製單方麵達成口頭協議,而自己之後每天都必須帶份早餐去學校投喂某位大佬。
把白麓安全送回家後,顧辭接到了一通電話。
“喂,顧大神,有空嗎?我在你家樓下。”
“我不在家。”
“這個時間你不在家在哪?”
“你找我什麼事?”顧辭顯然不想回答對方的問題。
“也沒什麼,景堯哥回來了,想跟你見一麵。”
“地址發我,我一會就到。”
顧辭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後排坐著一個男人,大半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透過餘光看見鋒利的下頜角,薄唇輕啟,“他怎麼說。”
“說他一會自己過去,讓我把位置發給他。”
“嗯。”
坐在駕駛座的林修筠對他冷淡寡言的態度倒也習以為常,畢竟這人也隻有在麵對顧辭的時候才會表現的正常起來,自己也曾經抗議過,可是卻隻得到對方一聲冷哼。自己都是什麼命,怎麼伺候的都是這麼難搞的主。
其實秦景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獨獨對顧辭不一樣,或許是因為他在顧辭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來看,弟弟跟好友那自然不能同等對待。
這邊顧辭掛斷電話後,準備打車前往林修筠說的地方,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喇叭響,讓他停下了腳步。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顧辭一看到來人,神情瞬間變得冷冽起來,如果白麓在這裏,就會發現此人正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人。
“顧辭,上車,我們談談。”
“我想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該說的我已經都說清楚了。”
“顧辭!”男人突然拔了一個聲調,麵色嚴肅的說道:“我是你舅舅,不是其他人,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顧辭冷眼一挑,“你也配?”
“你!”
男人想到今天來的目的,不得不壓製住內心的怒火,直接說明來意。
“那我就直說了,我來是想讓你在放棄遺產繼承聲明書上簽字。”
“你也知道你表哥馬上就要結婚了,正急需用錢,你這個做表弟的也該出一份力。而且這錢我們也不是白拿,等你以後上大學,不對,你成績不好想必是不能像你表哥一樣考上大學,那就等你日後結婚需要錢的時候,舅舅也會幫你一把,這樣總可以了吧。”
男人說的情真意切,像是表示自己已經做出了讓步,讓他不要再得寸進尺,可顧辭卻不為所動。
“嗬,我說了,我不會簽字的,你們想要這份遺產就去找立遺囑的人,讓他修改遺囑,別總來煩我。”
“顧辭,你不要不識好歹,我現在是看在你還是我外甥的份上才跟你在這裏好好商量,你別以為我真不敢拿你怎樣。”
“不管你說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的,你趁早死心吧。”
男人被顧辭氣的說不出話來,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在前幾天突發心髒病被緊急送進醫院搶救回來後,就突然把大部分遺產留給自己已故妹妹的孩子,不管自己怎麼說,老頭子都固執的不肯修改遺囑,更是揚言他要是再提這事,就一分錢也不會分給他。
顧辭從小就對他們不親,更沒有什麼感情,彼此都十分疏離。以前老頭子也沒怎麼關心在意過顧辭,甚至自從妹妹去世後就再也沒有提到過顧辭,所以自己理所應當的認為遺囑裏的財產都是歸自己一家所有,畢竟除了他這個兒子以外,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可是誰能料到,從醫院醒來的本有些老年癡呆的老頭子竟然突然想起了顧辭這個外孫,還對他表現的十分愧疚的樣子,以至於直接在病房裏當著律師和他們的麵當眾修改遺囑,難道一個自小生疏的外孫還比不上經常見麵的親兒子和親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