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了三"盆"菜,一個是辣椒,一個冬瓜,一個魚頭湯,主食是一盆米飯。
“六個人就三盆菜一盆米飯?”方逸濤心裏麵暗暗吃驚,這些女孩子生活也太苦了點吧。以她們現在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是如此苦哈哈的日子會不會導致發育不良啊?方逸濤心裏麵壞壞的想著,眼睛卻偷偷瞄了瞄離他最近的金澤珠的胸部,還好不算小,這才放下心來。
方逸濤的一舉一動,都被旁邊一直注意他的易豔看在眼裏,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易豔心裏麵忿忿的想。
“好了,大家吃吧。”易豔見大家都坐好了,這才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說道。
“哥,你多吃點。”一旁的王夢蝶給方逸濤夾了塊冬瓜。
“恩,你也多吃點。”方逸濤苦笑道,然後硬著頭皮把冬瓜放在嘴裏。
晚飯在一陣陣客氣聲中,愉快的進行著,可方逸濤怎麼也想不通,這些粗茶淡飯在女孩們嘴裏怎如山珍海味一樣的美味。
“哥,我再幫你盛點。”張麗見方逸濤的碗已經空了,連忙奪也似的把方逸濤的碗拿過去。
方逸濤猝不及防,隻好苦笑著搖搖頭,這已經是第三碗了,不過這些女孩子們一口一個哥,叫的方逸濤非常爽心,臉皮拉不下來,也就聽之任之了。
吃完晚飯,大家搶著收拾碗筷,然後易豔組織大家圍坐在一起講故事。除了方逸濤,那些小女孩聽的都比較入神,方逸濤對易豔的那種蹩腳的演講口才,實在提不起任何的興趣。過了一會,方逸濤就開始犯困。
就在方逸濤快入睡的時候,一首鄭智化的水手從耳邊響起,把方逸濤從昏睡中驚醒。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
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
永遠難忘記
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
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
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
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兒
總是一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
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麼
長大以後為了理想而努力
漸漸的忽略了父親母親和
故鄉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戲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戴著偽善的麵具
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
總是莫名其妙到一陣的空虛
總是靠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間仿佛又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麼
尋尋覓覓尋不到活著的證據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跡
驕傲無知的現代人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踏過的海洋和天地
隻有遠離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帶著鹹味的空氣中自由的呼吸
耳畔又傳來汽笛聲和水手的笑語
永遠在內心的最深處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麼
當方逸濤聽到歌聲中那一句“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的時候,方逸濤想起了自己的老爸和老媽,想起當年自己僅以七分之差而無緣軍校,母親那失望的眼神還清晰的浮現在他的麵前。伴著歌聲,方逸濤的臉龐上已經悄然充滿淚水。他還記得,當年他滿懷失意的時候,父親曾經為自己辯解說:“如果不是我的車禍,阿濤一定會考上軍校的,是我自己耽誤了自己了孩子。”為此,方逸濤一直沒有原諒自己,他害怕回家,四年大學也僅僅回家兩次,每當他聽見同宿舍的宿友往回家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會悄悄的躲在一邊,他怕那種親情之間的關懷會讓自己崩潰。
“不要再放了。”方逸濤實在忍受不了了,長身而起。
方逸濤的突然站起,打亂了易豔一手營照的氣氛,易豔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她很快就恢複平靜。走到方逸濤的身後站定,柔聲的問道:“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沒有。”方逸濤從口袋裏麵淘出煙來,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平衡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
“雖然你不說,但是我能看出你很不開心。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或悲傷,或快樂,但是那隻是過去,重要的是我們要把握我們的現在和將來……”易豔老練的安慰著方逸濤。
要是平時,方逸濤聽到易豔這樣老氣橫秋的話,難保不會嗤笑出聲,但是此時他卻沒有嬉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