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確實叫武老頭和老吳頭大開眼界,都不知道吃子就裝明白人,一樣一樣給他們介紹。
等到最後,又上來一盤子蘸醬菜,滿桌子沒有素菜,所以用它來調配一下。
冬天的蘸醬菜,當然不能像夏天那麼多青菜。主要是這麼幾樣:酸菜心、凍白菜、籮卜幹、蘿卜皮。
酸菜心就是把酸菜外麵的梆子都掰下去,專要裏麵的嫩心,醃得透亮十分,切成一段一段,然後就生著蘸醬吃。放到嘴裏,嘎吱吱一嚼,吃起來十分酸爽,還解酒解油膩。
凍白菜也是東北的特色,秋天的時候,專門挑那些沒有抱心的白菜,等到上凍了再砍回家,往倉房上麵一扔,一邊凍一邊風幹。吃的時候扔到鍋裏用水煮熟,過涼之後,也切成小段蘸醬吃,很有嚼頭。
要講究吃得爽,那還得說是蘿卜皮,嘎吱嘎吱一嚼,就跟嚼海蜇似的。
炸的醬也好,先把曬幹的辣椒切成一段一段的,放到油鍋裏炸,等辣椒炸酥之後,再放大醬,有一種糊巴香,越吃越辣,越辣越想吃,絕對是送飯的冤家。
老吳頭和武頭連呼過癮,每人吃了兩大碗小米飯,然後還命令胖子,以後每天都弄點這個蘸醬菜。
胖子一個勁嘿:“這玩意必須得葷素搭配,要是頓頓吃幹蘿卜凍白菜,吃兩頓你們就該吵吵是豬食了。”
倆老頭想想也確實是個理們都經曆過挨餓的年代,所以對胖子的話感觸最深。就算是現在喂豬的食料,放到三年災害的時候,那都是好東西啊。
車老板子完武老頭。李隊長、王三炮他們也都排好了。一連吃到臘月二十九。這才算完事。
胖子這些天也幹別地。去了鵝廠一趟。慰問一下耍猴地他們。順便送點年貨另外也把分紅錢給他們送去。
雖然鵝廠地幾個人都已經比屯子裏地其他人要高出不少。不過因為耍猴地。程磊他們都是一個人。所以得到地錢數並不太多。每個人才不到三百塊。
胖子實在是瞧不下去眼。這兩個人都是頂梁柱。鵝廠一年創造地效益對是僅次於野菜廠。而且還這麼辛苦。這點錢確實比較少。
這個問題主要出現在胖子地分配方式上。其中地弊端就顯露出來。這也更堅定了胖子重組公司地決心。他有一個初步地想法。平時按照工資製。剩下地年終再按股分紅。而且股份也要重新劃分。
不過今年隻能這樣了。胖子就額外提出一部分獎金。獎勵給耍猴地和程磊人二百塊。算作安慰。
其實與此類似的還有王二愣子和劉鐵蛋,倆人也額外進行了獎勵。
程磊沒什麼反應,耍猴的卻樂壞了,他吃喝不用花錢,一年幹剩五百塊,這可比他辛辛苦苦耍猴強多了。
胖子一看他那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就笑嗬嗬地說:“等過了年,咱們就調整一下分配方式,相信到時候你們的還會更多。”
“真的啊。”耍猴的蹦起來:“那俺再幹一年能討個老婆嘍——”
“就你這歲數,生幾個小猴崽都沒事。”胖子也被他逗樂了,說起來,耍猴的才四十出頭,完全有生育能力。
從鵝廠回來子就和林青山紮堆研究分配問題,基本也商量出一個頭緒在這個時候,野小子們找上門來:“胖子叔今年還做不做冰燈啦?”
胖子一拍後腦勺:“咋不做呢,今年時間趕趟們要好好做一個。”
野小子們一聽就炸了營,這個說要做高樓,那個說要做大橋。最後奇奇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說話的機會,跳著小腳吵吵:“別弄去年那個大青山就成。”
胖子心中一陣惡寒:是不是一家人啊,哪有專門揭短的啊。不過話說回來,去年胖子的那個傑作,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就是把冰塊子摞起來,裏麵放點彩燈,就愣充大青山。
胖子也被奇奇給激發了創作熱情,倆手一揮:“行了,都別吵吵了,等我好好畫兩張圖紙,今年咱們一定要有點技術含量,做出點水平來。”
於是調集人馬,到河邊取冰。車老板子去趕集,不能參戰,好在這月份閑人比較多,找了兩輛大馬車,胖子就領著一幫小夥子去躥冰。
小娃子們也跟著瞎哄哄,在冰上出溜冰塊,一個個也都弄得汗抹流水的。活雖然沒幹多少,但是熱情可嘉。
冰塊運回一車之後,搭建冰燈的地址又出現爭議,小娃子堅決不同意再搭在隊長家門口,那裏地方太小,耍不開。
最後還是奇奇轉了轉大眼睛說:“就在咱們學校院裏建吧。”
這個提議全
,馬車拉著冰塊子,都卸到學校當院。胖子耳朵上頭,唰唰唰畫了一張草紙,小娃子們看了半天,都吵吵眼熟:“胖子叔,這個不就是去年的那個彩虹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