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加工金銀首飾的鋪子隻有一個,就在第三百貨一間小房子,顯得十分不起眼。胖子費了半天勁,這才打聽到。
推門進屋,一個滿頭白發的首飾匠坐在那裏,戴著老花鏡,手上拿著個非常袖珍的小錘子,正在不緊不慢地敲打。
“老師傅。”胖子招呼一聲,老者抬起頭,從眼鏡上麵瞟了胖子一眼,然後問道:“小夥子,準備做點啥?”
“俺要給媳婦打個金戒指。
”胖子把兩片扁平的小金塊拿出來,遞給老人。
“嗯,成色還可以,作證帶來沒有,登個記然後就可以了。”老者拿過來一個小本,然後向胖子伸出手。
雖然胖子不知道這跟工證有什麼關係,不過還是取出來。老者一筆一畫地做好記錄,然後就叫胖子看看樣子。
在一個長方的小盒裏麵,是一排排的金銀首飾,戒指耳環項鏈手鐲之類最多,也有一些金銀鎖,這類小孩子戴的最多。
胖子選了一個上麵帶著“”字的,然後說:“老師傅,就您一個人,不怕有人來搶劫啊?”
“嗬,這盒子裏麵都是銅的,不值錢。”老者淡淡一笑,透著一股淡定,和金銀打了一輩子交道,早就心如止水。
“那俺先走了。啥時候來取貨?”子也耍了一個心眼。假裝要走。雖然這個老人看起來和藹可親。可是萬一真要私自克扣下一點。或者用成色比較低地來個偷梁換柱。那胖子就虧了。
“小子別性急稱量一下重量。”老人取過來一架天平。然後把胖子帶來地金塊放到托盤裏麵。接著就慢慢挑選合適地砝碼。
嘴裏還跟胖子嘮叨著:“小夥子。這是金貴玩意上一點失就大了。我們這行在入門地時候。師傅先不教本事。領在身邊幹零活。有時候就要小小地考驗一下果手腳不幹淨。立馬打發走。想要打金戒指先要有一顆金子般地心才行。真金才不怕火煉啊。”
胖子連連點頭受教。對老人也多出幾分敬意。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經受黃白之物地考驗。
辦完大事。這才去了大辮子家。已經是中午辮子也回家吃飯。胖子就把收據和自個地工作證都遞給大辮子:“小玉。過幾天你去取吧得我來回瞎跑。”
“金戒指!”大辮子歡呼一聲。然後目光中就露出嗔怪:“大哥些東西等以後條件好地時候慢慢再置辦。你急什麼?”
胖子笑嘻嘻地也不吱聲後上炕吃飯,他心裏琢磨著:“等有工夫好好探察一番,怎麼也得給小玉弄一身全套的黃金首飾啊。”
吃飯的時候,大辮子有點遺憾地說:“大哥,縣裏來了馬戲團,在西北廣場上演出,要是把奇奇她們幾個領來就好了。”
“不用,奇奇她們天天在家都耍馬戲,不看也罷。”
大辮子想想也是這個理,奇奇天天跟笨笨嘟嘟毛毛它們混在一起,比耍馬戲都精彩,也就不再提這事了。
下午,胖子也就騎著大國防回家,車子大,蹬得歡,嗖嗖嗖比小四輪還快。拐到通往靠山屯的柏油路,後麵傳來嘀嘀的汽車喇叭聲,胖子連忙靠邊讓道,很快就看到一輛大解放呼嘯而過,但是很快就來了一個急刹車,嘎吱一聲停住。
車門一開,跳下來倆人,直奔胖子而去。胖子定睛一看,連忙片腿下車,把大國防支在路邊,然後迎上去:“哈哈,老吳,小金,原來是你們啊!”
那兩個正是胖子去草原結識的同伴:吳坤和金大力。胖子一看他們去的方向,肯定是靠山屯了,也就證明,肯定是找他來的。
吳坤叫了一聲胖子,金大力則親親熱熱叫了一聲胖哥,然後又一一握手,吳坤這才說道:“胖子,這趟我們專程去靠山屯找你啊,來,把自行車弄到車鬥上,坐車走。”
胖子看到上麵不少大籠子,不由摸摸後腦勺:“別費勁了,俺快點蹬就成。”
說完飛身上車,晃著膀子騎起來,車轆差點甩丟,大國防就跟飛起來一樣,沒用上半拉點,就騎進靠山屯。
“馬戲團來嘍——”野小子們一看車廂板上麵寫著的大字,立刻就嗷嗷怪叫起來,對於小孩子來說,看馬戲那絕對是最高興的事情。
靠山屯人少,位置又偏僻,平時連耍猴的都不來,所以小娃子們很少有看馬戲的機會—那啥,也不能這麼說,還真有一個耍猴的來了,不過這家夥不務正業,跑去養大鵝了。
很快,他們就看到車上的籠子裏麵空空蕩蕩,又全都失望起來,一個個垂頭喪氣,都跟霜打了似的。
胖子嘿嘿一笑:“告訴你
位吳叔叔就是專門變戲法的,你們要是把他哄樂嗬們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