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叔最受不了刺激了,笨笨,快點把胖叔叔扶起來。”奇奇嘴裏咋咋呼呼,笨笨和嘟嘟還真聽話,在地上跟胖子滾成一團,咋看咋像摔跤。
“怎麼說也算有存款呢,總比欠一萬多塊好吧。”葉鶯哪裏知道胖子心裏那種巨大反差之後帶來的震驚,心裏還琢磨呢:胖哥原來也是紙老虎,吹口氣就倒。
胖子把笨笨和嘟嘟扒拉開,然後一臀部坐在笨笨身上,萱萱呼呼,就跟沙發似的:“葉丫頭,趕緊說說,那麼多錢咋都沒影了。”
笨笨在胖子兩座大山的壓迫下,奮力反抗,嘴裏還使勁吭嘰,還是嘟嘟推了胖子一把,這才把同伴營救下來,胖子也幹脆站在葉鶯麵前聽。
“青山酒坊償還設備,建設廠房,購買原料,一共花去了三萬五。”葉鶯翻翻賬本,開始報賬。 胖子點點頭:“這個也就是咱們今年最大的項目了,剩下別的,都是小來小去的,有幾千塊錢就夠啦啊。”
“其實咱們最大的支出,就是給大夥開工資,平均每個月都是一萬五左右,一年下來得多少錢,你自個算算吧。”說完之後,葉鶯又叨咕了一句:“甩手掌櫃的。”
胖子撓撓後腦勺,也叨咕了一聲:“這幫人也太能幹了。”靠山屯除去小孩,壯勞力也有三四百,再加上那些老人,這一個月的開支,還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主要是很多項目現在都沒有產出,咱們的收入主要來源於野菜廠雞場鵝廠,起碼還需要三年以上的時間,才能改變現狀。”葉鶯心裏有數,說得也是實際情況。
胖子掰著手指頭開始算賬:“一年一萬多,就算是十年,估計也攢不夠承包費啊。”
砸了半天嘴,胖子忽然一拍桌子:“不對啊,青稻的收入還沒算下來呢吧?”
“等張良大哥他們回來之後,再統一核算一下,不過頂多也就是兩萬多塊錢。”葉鶯的話再一次叫胖子失望了,拿著三萬多去承包大青山,好像國家不能幹吧?
“其實要是按照實際情況,咱們今年還要欠幾千塊錢的饑荒。”葉鶯忽然又說道,大有把胖子一棒子打暈的架勢。
“剛才不是說還剩一萬多嘛,你還有沒有準?”胖子多虧是站著,不然,估計又得報廢一個板凳。 葉鶯白了他一眼:“問題就出在你自個身上,還問我。你自個占20的股份,按理說應該有五萬左右的收入,但是你每個月開支都是二百塊錢,這裏麵的差額還沒有給你補呢。要是把這個窟窿堵上,肯定就要欠賬了。”
啪——胖子在腦門上使勁拍打了幾下:“算來算去都算到俺身上了,不算了,沒錢也就搞不了承包,就這麼對付著吧。”
說完,扣上氈帽,氣呼呼地上鹿場睡覺去了。沒等出村,胖子的心氣就已經平和,不搞承包,那是氣話,痛快痛快嘴罷了,慢慢琢磨來錢道,才是胖子真正需要做的。
“早知道這樣,當初挖出來的袁大頭和金條,就自個留著好了。”胖子嘴裏嘟嘟囔囔,腦子裏麵忽然靈光一閃:金子,對呀,南窪子那不是有個小金庫嗎!隻不過現在胖子也不能斷定,金庫裏麵到底能有多少黃金。 “明個還得去南窪子一趟。”一瞬間,胖子心裏又有底了。
到了鹿場,胖子踏踏實實躺下睡覺,財務方麵的問題並沒有給他的睡眠帶來絲毫影響,在閉上眼睛之後,照例是兩分鍾之內就進入夢鄉。在夢裏,胖子坐在一座金山上,咧著大嘴傻笑。
“胖子有啥高興事啊?”打更的大李老頭聽到胖子做夢都笑出聲,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第二天起來出屋,醜醜扯著胖子的褲腳子要跑步,胖子拍拍它的小腦瓜:“等吃完飯吧,有本事你就一口氣跑到南窪子。”
醜醜不滿地哼哼兩聲,現在它已經跟一條大狗沒啥兩樣,甚至還要高大威猛一些,樣子也更趨向於它的父親,嘴巴爪子尤其粗壯,眼神清澈,又閃爍著堅定和機警,在犬類的審美標準之中,絕對是個帥小夥,跟“醜”字根本就不沾邊。
吃過早飯之後,胖子就綁上雪橇,向南窪子進發。今年冬天雪大,自行車根本騎不了,就算是大棗,因為蹄子上一直沒釘馬掌,在雪地上也跑不起來。
兩臂甩開,胖子貼著雪皮,向前疾馳,醜醜在後麵揚著腦袋、甩著尾巴猛追,胖子一點也甩不下它。
剛過了蛙廠,醜醜就跑到胖子前麵,它也知道這趟是要去南窪子,索性就在前麵發足狂奔,累得胖子在後麵一個勁吆喝:“臭小子慢點,等等俺啊!”
忽然間,隻見醜醜開始不走正道,一下子躥到道邊,在原野上狂奔起來,速度比剛才又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