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老頭來說,靠山屯絕對是他的家,所以一下車就嚷嚷回家過年,十分仗義。
“武爺爺——”,奇奇第一個張著小胳膊撲上去,她從來都把武老頭當成這個家庭的一員。
武老頭把小家夥高高舉過頭頂,然後又抱到懷裏,用胡茬子在奇奇臉上戳了幾下:“想武爺爺不!”
奇奇一邊仰著小腦瓜往後躲,一邊咯咯笑著:“笨笨,快點過來幫忙啊。”
不用她咋呼,笨笨對武老頭的聲音很是熟悉,早就跟毛毛它們衝過來,團團把武老頭圍住,都透著一股興奮勁。就連醜醜也湊過來,往武老頭身上直撲。
武老頭哈哈大笑,真找到一種回家的感覺。
一陣噓寒問暖,武老頭的病徹底好了,也將近一年沒有回來,確實挺想大夥,這才抽空趕回來過年。
“趕緊都屋裏請吧,咱們今年過年最熱鬧,這人是越來越多啊!”胖子還就不怕熱鬧,連忙招呼大夥進屋。現在家裏就有十多個客人了:老吳頭爺孫倆,胖老頭也是爺孫倆,武老頭,王工,再加上李強他們五個退伍軍人,真是一個大戶人家啊。
進了屋,武老頭一眼就看到胖老頭,哢嚓敬了個軍禮:“老頭兒,您真在這呢。”
“我說誰這麼大嗓門呢,原來是小武,你也跑來過年啦。”胖老頭親熱地跟他握握手,然後小英子也上前向武老頭問候。
胖子則把王工還有他的表弟李修遠介紹給大夥,大辮子和葉鶯則忙著倒茶,奇奇她們三個小丫頭洗了半盆子山裏紅和野果子,挨個分給大夥。
屋裏人越聚越多,都是來找王工寫春聯的。王工也不含糊,把風衣一甩,抄起毛筆,刷刷點點,筆走龍蛇,果然是大手筆風範,比胖子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胖子,今年大夥的收成咋樣啊?”武老頭坐在炕沿上,跟大夥拉家常。
“還成,水稻大豐收,等一會嚐嚐俺們種出來的青稻,另外酒廠也建成生產,哈哈,還撿了三口百年以上的酒窖,咱們的青山老窖那才有味兒呢。”胖子眉飛色舞地白話著。
聽得武老頭也來勁了,一拍巴掌:“好,那咱們晚上一定好好喝喝。”
“嘿嘿,那俺就去張羅吃的,武伯伯還有王工,你們想吃啥吧?”胖子豪氣十足地問道。那兩個人異口同聲:“火鍋!”對於胖子家的山珍火鍋,他們一直都很懷念,在別的地方,就吃不出這個味來。 胖子臉上笑眯眯,正好他那還有不少從草原帶過來的羊肉呢,絕對正宗。
整個一個白天,胖子家的屋門就沒關上過,大夥三五成群,過來看望王工和武老頭,手裏多多少少還都拿著點吃喝,或是小笨雞,或是一條子豬肉,叫王工的表弟李修遠看得直傻眼:怪不得表哥一定要來呢,換誰也得來啊,實在是太熱情了。
“老武,俺來看你啦!”屋門再一次被推開,王三炮大步流星闖進來,手裏提著一串子飛龍,肩膀上還搭著好幾隻野兔:“哈哈,聽說你來了,俺直接就上山了!”
“我還琢磨呢,咋沒瞧見三炮兄弟呢!”武老頭跟他互相拍打一陣,親熱得就跟哥倆似的。 胖子從王三炮手裏接過飛龍:“正好一會要涮鍋子呢,先熬湯。”
到外屋燒了半鍋開水,把飛龍褪毛開膛之後,就扔到鍋裏,放好佐料,開始煮湯。不大一會,王三炮就轉悠出來,開始切羊肉片。足足弄了兩大盆,拿外邊凍上了。
大辮子和葉鶯她們倆則幫著胖子洗菜,除了蘑菇野菜之外,還有不少青菜,胖子就說是從大棚那帶回來的,也就沒人追問。
正忙乎著呢,車老板子拎著一條大胖頭魚又推看門:“老武和王工來了,俺也露一手!”
胖子一看那條大魚,少說也有六七斤,就笑嗬嗬地說:“老板叔,今個涮鍋子,你要是弄全魚宴,明天上你家吃去。”
吃殺豬菜就算是全豬宴,胖子又從草原學會了烤全羊,不過要說最絕的,還是車老板子的全魚宴。 “你不是要吃火鍋嘛,俺正好給你弄點魚丸,放裏麵涮著吃。”車老板子那條大魚早就收拾幹淨,一刀把魚頭剁下來,然後在脊背上劃了一刀,把魚肉整片撕下:“胖子,找一塊肉皮去,俺要剁魚肉。”
胖子拿來一大塊準備熬凍子的肉皮,就見車老板子把鋪到菜板子上麵,魚肉放在肉皮上麵,菜刀拿在手中,掉過來用刀背在魚肉上敲打起來。
一手敲,一手不斷地把大刺挑出去,剩下的小刺,基本都紮到肉皮上。不大一會,魚肉就變成了肉糜,因為魚夠大,黏黏呼呼,看來是不用往裏加粉麵子了。
剁了半盆子魚肉糜之後,裏麵少撒點鹽,放點薑末,鍋裏的飛龍湯淘出來,燒上開水,大夥就往鍋裏下魚肉丸。
車老板子就直接用手,胖子技術不過關,就用小勺舀,肉丸在鍋裏打了幾個滾,定型之後就撈出來,現在還沒熟,但是一個個都晶瑩潔白,滑嫩細膩,就跟大個珍珠似的,十分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