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花臉素
到了傍晚,山上幹活的人這才手工。四個獵人抬著大野豬,另外幾個手裏拎著野兔。而博山樺則背著一隻麅子,從遠處看,他長著倆麅子腦袋。
回到木刻楞,準備在這收拾大野豬,奇奇正好領著笨笨它們在這呢,看到那些獵人唱著歌下山,胖胖撒腿就往村裏跑。
獵人們剛來的時候,差點把胖胖圍攻,而且這些人身上透漏出來的氣息,叫它也感覺很不舒服,所以一直都敬而遠之。
“我們回來嘍——”尼格來老遠就吆喝,有點凱旋而歸的意思。婦女老人們都迎出來,獵手是他們族裏最受人最經的職業。
然後就開始收拾獵物,剝皮剔肉,個個都是好手,內髒啥的,直接扔給獵狗,鍋裏燒上水,一條子一條子的野豬肉扔到裏麵,不大一會。就香氣四溢,把胖胖又勾回來,在遠處直轉圈。
剩下的肉都切成長條,醃製或者風幹,獸皮也簡單處理一下之後,掛在木刻楞的外麵。忙活完了,大夥都說:“這樣才有一點獵人村的意思。”
而那頭麅子則由博山樺處理,麅子頭整個割下來,留著做帽子,打開內髒之後,把麅子的肝腎先取出來,
“趁熱乎嚐嚐這個!”博山樺把麅子肝切成一條一條的,端到大夥麵前。鄂溫克人和鄂倫春人都直接拿起來塞到嘴裏,吃得很是香甜。
胖子雖然號稱吃客,但是也沒這麼吃過,先挑了一個最小塊的放進嘴裏。麅子的肝髒很是細膩,開始稍稍有些腥氣,不過越嚼越是鮮美。
“這個還不是最好的,要是犴子的肝髒,那才叫美味呢。”博山樺舔舔嘴角的血筋,頗有點茹毛飲血的架勢。然後又見他把麅子的肚子清洗幹淨,裏麵放上水,把切成碎塊的麅子肉放到裏麵,再吊到火堆上燒。
這是鄂倫春族獨特的一種吃法,名叫“吊燒”。等外麵的肚子燒焦了,裏麵的水也開了,麅子肉也到了七八分熟。拿下來之後,裏麵放點野蔥或者柳蒿芽,就可以吃了。
剩下的麅子肉則放到鍋裏煮,跟蒙古族的手把肉差不多,就放點鹽或者野蔥就成,或者幹脆吃的時候蘸。要是作料多了,反倒會衝淡肉味。
鍋裏的肉翻了幾個開,然後就撈出來。胖子抓了一塊肉骨頭,撕下一條肉,裏麵多少還帶著點血筋呢,反正剛才連生的肝都吃了,索性蘸了點鹽花,放到嘴裏一嚼,果然鮮嫩,那些用各種調料煨出來的熟食之類,不可同日而語。
少數民族的飲食,因地製宜,各具特色,雖然不講究形色,但是卻別有一番返璞歸真的味道。
胖胖終於忍受不住美味的誘惑,也晃悠過來。奇奇遞給它一大塊麅子肉,樂顛顛叼著跑了。棕熊屬於雜食,所以也吃肉。
吊燒的麅子肉也好了,胖子嚐了一塊,味道又跟煮的有所區別。博山樺今個過了打獵的癮,所以顯得特別興奮:“胖子啊,俺們以前還有一種更特別的吃法,當然現在早都不用了。”
對於飲食之道,胖子最喜歡聽,於是問道:“啥做法啊,說來長長見識?”
博山樺撕了一口麅子肉:“早年間俺們鄂倫春人沒有鍋啥的,不能煮肉,就把石頭子燒紅了,扔到木桶裏麵,桶裏裝著水和小肉塊,石頭子扔多了,桶裏的水開了,肉也熟了,這叫淬瀹肉。”
胖子聽完了抓抓後腦勺:“還真是頭一回聽說,等咱們山莊開業了,也把這個恢複一下。現在的遊客不在乎吃啥,就圖吃個新鮮。”
說話間,野豬肉也煮好了,裏麵放著曬幹的柳蒿芽。大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最後,胖子喝得醉醺醺的,被奇奇拉著回家,然後叫笨笨它們把他弄到床上。大辮子現在已經七八個月了。挺著個大肚子,奇奇擔心胖子喝酒睡覺不老實,扔上去胳膊大腿啥的,那就壞了。
一連忙活了十多天,狩獵場終於建設完畢,裏麵那些受保護的動物還有大型的野牲口全都清理走,隻剩下野兔、麅子啥的,就算是遊人進去,也沒啥危險。
而二肥子請來的工程隊也到了,山莊的建設如火如荼。胖子也就是隔三差五過去瞅瞅,不用太操心,那些雜事,有林青山和葉鶯他們處理,胖子還是甩手掌櫃的。
另外一些工程跟靠山屯也有關,但是就更不用操心,比如說提煉紫杉醇的生物製藥廠。這個項目全是國家斥資建設,到現在為止,胖子還一趟沒去呢。另外就是幾個小型的科研單位,林蛙研究所啦,黑熊、棕熊研究所啥的,也都開始興建,這些就更不用胖子管了。
這一天,胖子正在南窪子領著大夥掏塘泥呢。忽然接到消息:北京的章教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