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白琉璃不是嘲笑她,而是在說一個事實。
她們要麵對的是原本該做新帝的齊王,縱使他的手段不高明,可他也是最後的贏家。
“至少那杯鴆酒我不會再碰。留著老皇帝和顧禮廷慢慢的磨。?我自然會想別的辦法,而且這種事需要機遇。顧禮廷不可能永遠滴水不漏,總有被我抓住的一天。”
前幾日勸父親離開京城,他斷然不肯。為今之計她也隻有等了。顧禮廷惦記她手裏的玉玦,一定會再次出手,她還有機會。
白琉璃搖了搖頭:
“你現在連肅王府的門都出不去,又該如何?”
一提這事,蘇林晚也有些愁,看向白琉璃,言語間也有些遺憾:
“唉,熬過這段時間再說吧。肅王其實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等他心情好,自然就放我歸家。我的郡主府也都是現成的,等我搬進郡主府,你再來坐坐。”
“不行!”
白琉璃態度異常堅決:
“我們現在來往過密,會讓人疑心。你在大長公主府裏擺了顧禮廷一道,他這個人表麵看著大度,實際睚眥必報,此刻一定在暗處盯著你。他為人敏感多疑,我可不想讓他做些多餘的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林晚聽出她的話外之意:
“什麼叫現在?難道以後就行了?”
抬頭看看遠處碧藍的天,這樣寬廣的天,她馬上就看不到了。白琉璃輕聲道:
“嗯。過不了多久,就行了。”
她說這話,讓蘇林晚覺得白琉璃心頭壓了千斤的重擔,言語都是悲戚和歎息。
“你別做傻事,退一萬步講,你最後的結局遠比我好多了。”
白琉璃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敷衍:
“也許吧。是你太慘了,而不是我太好了。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話一說完,二人都笑了起來。
蘇林晚其實想問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可看她意興闌珊的樣子,想必也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曆。既然她不想說,自己又何必戳人傷疤,自己的那些事情不也是誰都不能講的麼。
“也罷,你是個明白人,用不著我廢話。太難受了,可以找我。前世欠你的情,這一世總該還你的。”
白琉璃倒也不扭捏:
“那白三這裏謝過星河郡主了。”
伸出食指隔空點點她,不計較她略帶嘲笑的口吻。
“說實話,讓你妹進王府送命,還不入當初讓你進來。你手段高,人又機靈,想要什麼情報得不到。正好你也喜歡顧言絕,偏偏陰差陽錯,真不知你父親是怎麼想的。”
被蘇林晚說的臉一紅,白琉璃卻也沒狡辯:
“瑜兒年紀小,好控製。我喜歡他,可他心裏裝的卻是別的人。如此說來,不入肅王府,倒是讓我少受些煎熬。”
這次換成蘇林晚不說話。
她不想接白琉璃的話頭,因為她知道她想說什麼。
深秋時節,天氣已經變涼,摸了下杯子,茶已經涼了。遠處飄來悠揚的琴聲,聽起來撫琴之人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