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著嫁不出去的女兒突然變成了搶手貨,原本是好事,可惜出手的人一個比一個撓頭,都不是可以托付的人。
李雨禾神色也凝重起來:
“咱們和雪域也打過幾次大仗,我若記得沒錯,晚兒和謝將軍都曾參與其中。即便那冷慕寒心係晚兒,放下國與國的偏見,可畢竟兩國敵對。晚兒不可嫁給他!”
“嗯,夫人深明大義,晚兒確實不能嫁。”
李雨禾先是羞澀的瞪了蘇正闌一眼,隨後嘟囔:
“都一把年紀了,還拿這一套來哄我。”
蘇正闌沒有像往日裏一樣痛快大笑,而是依舊心事重重:
“雨禾,我有一事需要告訴你。你提前心裏有個提防。”
蘇正闌極少在李雨禾麵前如此嚴肅,她不由的緊張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齊王,可能知道晚兒的身世了。”
“什麼!”
李雨禾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件事,身體一下子沒了力氣,癱坐在椅子裏。
“那怎麼辦?齊王心懷不軌,早就對晚兒另有所圖,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世,還不大做文章,威脅她嫁給他!你得救救晚兒啊!”
蘇正闌快步走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你先別急,齊王應該是知道了,不過我猜他手裏並無確鑿的證據。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想要太子之位,晚兒隻是威脅我的手段罷了。不過我沒想到,你對晚兒如此看重。”
李雨禾擦了擦眼角的淚:
“晚兒生下沒幾日便來了咱們家,我福薄,沒能留下二丫頭,是晚兒讓我重新從失去老二的傷痛中走了出來。這些年我真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齊王不是好東西,萬不可把晚兒交到他手裏啊。”
蘇正闌點頭,他對晚兒又何嚐不是這般。
可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若是能在齊王找到確鑿證據之前打消他的疑慮,那也安心。
無論如何,齊王的賊船他是撇不幹淨了。
“肅王那裏又該如何?這孩子怎麼突然就被他盯上了呢?”
蘇正闌歎氣:
“是福不是禍,肅王為人讓人捉摸不透,又很得陛下的喜愛,這樣說不定是好事,至少肅王能護著晚兒,若真是得了他的青眼,唉,我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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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林晚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床頭已經擺好了一套夜行衣。
玉竹和柳風準備好了晚膳,難得擺在月香院裏。
外麵夜色已經很深,她隻顧得上匆匆扒拉幾口,換上衣服便飛了出去。
丁府很大,她摸了幾個屋子才找到丁彬的房間。
偷偷拿下一塊瓦片,隻能看到屋裏個大概,真是天賜良機,丁彬和他夫人正在屋裏小酌。
“老爺你別生氣了,我這不是看那個蘇林晚欺負咱們兒子,心裏生氣嗎?”
“你生氣用什麼法子不好,竟然找了個窯姐兒說是我的女兒?我丁彬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值錢?”
敢情這件事丁彬都不知道,是背地裏偷偷和華妍搞的小動作。這名頭太難聽了,難怪丁彬會生氣。
“我當時也沒細想,她欺負我兒子,我就去欺負她娘。一報還一報!”
“怎麼欺負,下藥讓蘇正闌春風一度,結果還讓小廝占了便宜,這要是傳出去我丁家的女兒都是這個德行,我和行兒在外麵還怎麼抬的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