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禮醇一撩衣擺,從容自在的坐下,那樣子竟絲毫不在意,自己接手了一個毫無實權的府衙。
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紈絝之相,倒有些少年老成的模樣。
“柳風,你倒是給小王倒杯茶啊。”
這下輪到蘇林晚糊塗了,她重新坐到矮炕上,邊整理破布邊問:
“這我就不明白了,明知道是個擺設,你為何還上趕子的接手?”
顧禮醇對蘇林晚呲了下牙:
“前軍毀在我的手裏,才能保持我這頂級敗家子兒的身份,我母後才知道我不是當皇帝的料,父皇才知道我真的隻會花錢,我那個五皇兄才能放我一馬。多好!皆大歡喜!”
把手一拍,聳聳肩攤開,完全看不出來委屈。
“晚姐姐,你不想去前軍都督府也行,那你教我武功吧。”
蘇林晚穿了根針,敷衍道:
“不教,我忙著繡花呢。”
“我繡的也比你這一堆好,你還是放棄吧,真不是這塊料。是吧,十三叔?”
顧禮醇真是太棒了,蘇林晚聽他問完後,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小信王立馬心領神會,肅王府裏要出故事啊。
顧言絕摳了下眉角,慢吞吞的回答:
“本王看著,還行。”
“信王殿下別問了,這東西就是你十三叔派給我的活兒,說繡不好不讓出門呢。”
顧禮醇眯著眼睛看看顧言絕,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出點什麼來。
最後還是失敗了,十三叔的這幅表情練了七八年了,早已經變成了殼。
“十三叔,你這不對啊,以前不是說絕對不用女孩的荷包麼?你中毒之前那麼多的荷包,都堆成小山一樣,你也一個都沒要。怎麼,晚姐姐的那個是料子不一樣還是針不一樣了?”
顧言絕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有著濃濃的警告:
“她弄壞我的香囊,得賠。”
末了還接了一句:
“你若是弄壞了,也得賠!”
顧禮醇一下子閉嘴,其他人不明白他心裏可明白著。十三叔的意思是說,若是自己壞了他的事,他得和自己算賬。
可蘇林晚的武功實在好,他真的想學。
如何才能既討好蘇林晚,又不得罪顧言絕呢。
對了,他怎麼把正經事忘了。
人想成事,有時候運氣也挺重要的,比如現在,墨風就把顧言絕叫了出去,說是宮裏來了人,有事要找他。
盯著顧言絕完全離開月香院,顧禮醇神神秘秘的問:
“晚姐姐,我若是能讓你擺脫這個針線,你能教我武功麼?”
懷疑的看著他,停下了手裏已經撕弄成一團的線球,少年清澈的眼神沒有一絲打趣的意思:
“你?”
她想了想,痛快答應:
“你若是能讓我不動這勞什子,就答應教你武功。”
“我還有個條件。”
蘇林晚有些不耐煩,一個兩個的當自己是病貓,都想來欺負欺負是怎麼。怎麼想著,口氣已經有些硬了:
“說!”
顧禮醇眼睛閃亮亮的,像是期待許久的願望:
“我想要如意坊!”
“那你找錯人了,如意坊雖然是我的,可是被京兆尹封了。他是誰的狗腿子你也清楚,誰動的手也不必我多解釋。這鋪子呢我也沒什麼用,封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