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禮廷胸有成竹,對女人畫什麼樣的餅他再清楚不過。
葉陽是皇上賜婚的妻子,自己為了蘇林晚都可以抗旨,這份兒深情,石頭也該為自己流淚。
對麵的蘇林晚近在咫尺,等把她的生母一找出來,自己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哪裏還有擺不平的。
女人慢慢抬頭,沒有想象中的感動,眼裏都是不屑。
這樣子讓顧禮廷措手不及,甚至沒反映過來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齊王,皇帝的賜婚你都能有辦法搞定,我要是去了你的齊王府,那還不是渣都不剩。”
她看了看漸黑的天,不耐煩的說:
“天兒也不早了,再過一個月我就是你十三皇嬸,你說說,怎麼這麼天不遂人願,還讓我長了你一輩兒。咱們幹脆點,你這麼死盯著我,到底想要什麼?”
顧禮廷愣在當場,轉瞬一股羞憤的情緒衝到頭頂。這女人剛才低著頭,是在跟自己演戲,而不是自己臆想中的感動。
年年打雁,今日竟被雁啄了眼。
大氅下的手指緊了又鬆,他的呼吸也跟著急了又緩。
尋常女子,眼下的情況他隻要一個箭步上前,緊緊的抱住她,深情對望,然後或是輕輕酌一下她的雙唇,或是狠狠的吻住,然後把腦袋埋在她的頸間,委屈的說句“真心話”,哪有不從的。
可是,可是,蘇林晚武功甚高,自己沒等抱住她,估計已經被撂翻在地,更別說剩下的動作了。
鬧心!
蘇林晚嗤笑了一聲,又覺得不妥,輕咳了一下。
“其實我有一點不是很明白,你已經是齊王了,咱們大梁能做太子的皇子,似乎除了你也沒有別人。不出意外的話,你朝思暮想的東西唾手可及,為什麼還這麼花心思在這些旁的人身上呢?”
這真是她的心裏話。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都解釋不了顧禮廷的自殺式努力。
顧禮廷的聲音悠悠傳來,讓蘇林晚聽到了他為數不多的真心話:
“本王就是要努力,向世人證明,本王繼任大統實至名歸!”
人心眼兒是壞了點兒,還挺要強的。
蘇林晚慢條斯理的,伸手從脖頸裏拉出了一根繩子,繩子的一端吊著的正是顧禮廷日思夜想的玉玦。
“你跟在我身後,機關算盡,是不是就為了這個?”
顧禮廷瞳孔微震,她竟然知道!
“本王不止是為了它,本王更是為了你!”
胸口的征服欲爆膨,不拿下這個女人,他誓不罷休!
“本王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你和肅王成婚後,殺了他,本王娶你做王妃!若有反悔,天誅地滅!”
毒誓再毒也沒有什麼用,天誅地滅多沒意思,她自己動手的快感,他這個垃圾永遠體會不到!
蘇林晚當著他的麵把那玉玦又扔進領口,有些遺憾的對他搖頭: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隻是為了玉玦,說不定還能讓人來試著搶一搶。你為了我和玉玦,那你隻能人財兩空,一樣也得不到了,大侄子!”
“你!”
“放肆!”
驚蟄在一邊聽了都覺得無禮至極,嘩的一聲抽出手裏的劍指向蘇林晚。
她眯著眼,在二人之間打了個來回,冷冷的說到:
“怎麼,你比驚雷強些?”
“還是說,齊王殿下這次想親自體會了?”
寒風在顧禮廷和驚蟄之間來回打轉,吹的兩人頭皮發麻。
到季節了,一陣風都讓人這麼的冷。
顧禮廷趕緊嗬斥:
“退下!為何對郡主如此無禮!”
驚蟄見勢順從的收起了劍。
顧禮廷再也繃不住,拉下臉來威脅:
“肺腑之言你不聽,那本王隻好出下策了。你不是蘇正闌的親生女兒,蘇家的人都知道,隻有你被蒙在鼓裏。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騙你這麼多年嗎,也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如今在哪裏嗎?如今隻有本王知道,你若是依了本王,那本王自然把你捧在手心,萬事依著你,如若不然,別怪本王心狠!”
說完,也不管蘇林晚是什麼表情,他自己上了車,重重的摔了下簾子,催促馬車離開。
他走的太快太急,蘇林晚都沒來得及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