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兩甕蟲子沒死吧,若是死了你這個病我就沒把握了。那可都是瑤疆的好東西,大梁找不到的。”
蘇林晚岔開話題,省的他越想越多。
顧言絕這人心思重,想的太多容易耗精血,就他這麼個算計法兒,怕是沒等到自己把他治好,他已經因為精血耗幹,先去閻王那裏報到了。
“改日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你離開肅王府也沒幾天,我想既然是寶貝,也不會死的那麼快吧。”
“這倒也是。我那可是真正的寶貝。隻要有血……”
說到這裏,蘇林晚再無洋洋自得的模樣,而是發現了一個讓她欲哭無淚的問題,她顧不上跟前的男人,而是飛奔到門口一把抓住墨風的手腕,指著顧言絕問:
“我問你,你是不是用他的血喂了兩甕的蟲子?”
墨風有些不明白,但還是如實回答:
“是啊,中間就喂過一次,兩甕都滴了血進去。”
“完了。我的寶貝都活不成了。”
蘇林晚哭唧唧的盯著天,無力的靠在門框上。
紅甕是給顧言絕壓製蠱毒的,這個喂他的血沒問題。黑甕是自己煉蠱用的,一直吃的是她自己的血啊。
換了人可還行,白喂了事小,吃錯東西死了才是大。
好好的東西,糟蹋了呀。
不行不行,她得去看一眼才死心,說不定能救過來呢。
想到這裏她招呼也不打,提起一口氣踩著牆頭便飛身而去。
“墨風,回府!”
等顧言絕回到府裏,蘇林晚已經不見了蹤影,跟著不見的還有柳風。
伸手招來墨衛,原來蘇林晚見甕裏的蟲子都死了,拉著柳風什麼話也沒說便出了門。
“可有人跟著?”
“回王爺的話,有兩個兄弟跟在郡主身邊。”
這可是未來王妃呢,哪有不盡心的道理。再說明擺著自家王爺喜歡人家,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更得巴結,不是,是保護好了才行。
“墨風,剛才的話你也都聽到了,讓人往宮裏遞牌子吧。”
回到雲嵩院,顧言絕拿起書又想起蘇林晚說要進宮的事。
“屬下已經著人辦了。王爺,那彈劾蘇丞相的事咱們需要做什麼?”
眼巴巴的望著顧言絕,等著他下令。自己在這件事中要好好表現,說不定郡主一高興,玉竹就能順利娶到手。
這對王爺來說也是大事。蘇丞相可是老丈人,不得暗中拉一把啊。
顧言絕翻書的手頓了下,沒過多久把那頁書翻了過去:
“盯著就行,暫時不必做什麼。”
“是,有一件事需要請王爺定奪,慶太妃的人不知為何最近活動頻繁。”
這下顧言絕徹底放下了書,皺眉看著慈安寺的方向:
“繼續說。”
“兵部和戶部莫名其妙的翻起了以前的卷宗,巧的是這些人分別和齊王的人接觸過,這些人又和太妃的人有過來往,太妃在兵部刑部的眼線雖然都是品階不高的人,可是這些人往往接觸的都是源頭。而且屬下發現,白家最近也和齊王走動頻繁。”
顧言絕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差點都忘了常年在慈安寺吃齋念佛的母妃了。
父皇駕崩,她本可以出宮和顧言絕住在一處,奈何顧言絕拒絕,之後又中了毒,不能行動。慶太妃幾次表達想要來肅王府照顧他,顧言絕都不同意,這才去了慈安寺。
慶太妃同蘇林晚一樣,本是將門之女,隻是穆家人口凋敝,到她這裏隻有她一個女兒。穆老將軍老來得女,加之年輕時身上有傷,在她年幼時便離了世。
後來入宮為妃,嫁給年長自己二十多歲的先皇。各種原因,眾人至今還在猜測。
慶太妃隻有顧言絕一個孩子,小時候像眼珠子一樣看護他,想來這是看不上蘇林晚,在給她出難題。
“王爺,不如去見一見太妃,說不定太妃隻是太想你了,用這樣的辦法逼你出現。”
自從慶太妃去了慈安寺,顧言絕每年隻在她生辰這日,去進一次香。其他時間,無論太妃用什麼理由,他也不去見她一麵。
顧言絕冷聲:
“你都能猜到母妃的想法了,需要本王調你去慈安寺當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