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我是這樣貿然進去,該不會打擾到你家的姐姐吧。”
琴音依舊,女子柔柔地說道:“公子,你就盡管進來吧。”
推三阻四,倒也顯得有些不識大局。
玄天低著頭,暗暗地淺笑了一回,便直接推開屋門,進去了。
隻見屋中別致的風格充盈在眼前,感覺整個屋子都成了仙境中的樓宇,而腳下踏著的,便也是凡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漂雲。
莫名的緊湊感,莫名的緊張,玄天懷著一顆急跳的人心,瞬間,玄天的麵上似乎也是湧上一抹緋紅之色。
不過,急促的心跳倒也激發了玄天平日裏不曾多見的潛質,溫文爾雅,彬彬有禮:“見過兩位姑娘,還望兩位姑娘見諒。”
撫琴的女子將手摁在顫動的琴弦上,淺笑著對一旁的小女子說道:“詩悅,是你方才讓這位公子進來的,你現在怎麼不說話呢?”
詩悅調皮地回道:“能在這裏看見這位公子,想必也是莊上的尊客。既然是尊客,那就進來坐會,也好聽聽姐姐的曲子,誇誇姐姐的琴藝。”
聽聞詩悅方才一語,玄天便恍然大悟道:“姐姐的曲子真是難得妙音,就算是讓我聽上三天三夜,我也是意猶難盡。”
“公子,你拍馬屁的功夫,我和我們家姐姐也是領教了!”詩悅直言不諱,笑著說道,“琴音出自琴身,今日,你若說琴音悅耳,難解聽曲之惑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
世俗間的人,多是喜歡聽美言美語的,就算是不喜歡,也不會招致別人的嫌棄。
但是,今日的詩悅,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竟然反駁了起來。
玄天困在迷中,自知方才說錯了話,轉而又說道:“不瞞兩位姑娘,方才的琴音的確是世間極難得的妙音。可是不知為何,這愉悅的曲子中竟然略帶幾分憂傷之情,實在是讓人有點難以捉摸。或許,姑娘的琴藝如此吧!”
話音未落,詩悅又調侃道:“這位公子總算懂得姐姐彈的曲子了。”
詩悅頑皮的性格烙在白歆伊的心頭,已然成了亙古不變的樣子了。
但是出於本性,白歆伊也不能任由詩悅胡來:“我這妹妹太過調皮,還望公子不要見怪。對了,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玄天道:“在下玄天。”
“原來這位公子就是玄天!”白歆伊用手遮住白皙的牙齒,低聲淺笑道,“我妹妹時常提起你,隻是不曾見過公子的本目。沒想到,今日在這裏遇到了公子,真是三生有幸。”
琴音悠揚,難抵心頭疑惑,此時,加之白歆伊的數語,玄天仿佛沉默在迷霧堆疊的群山之中,難辨來去時的長路。
“姑娘口中的妹妹,難道說的是李沁?”
“公子也見過李沁?”白歆伊的長眉微微一皺,頓時,明媚的雙眸中泛出一縷狐疑的眼色,“忘了告訴公子,小女子家住西黃城,白若清便是我的父親,而我便是白歆伊!”
白歆伊語氣柔和,似乎顯不出她是一個身在西黃城的女子。
而讓玄天更加吃驚不已的是,白歆伊這樣的女子竟然絲毫沒有世人眼中的屈尊貴賤,僅有的,便是女子應有的溫柔之情。
玄天急促的呼吸,驅盡了口鼻周遭的花香,繼而,一抹尷尬的神情,瞬間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