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的多半都是小貓三兩隻,理應不足為懼。
包丁順著長街來到了一座裏坊外麵。
這一座裏坊的坊牆上掛著“歲寒商會”的漆木橫匾。
這一整座裏坊便是歲寒商會的會址。
包丁自然不敢明目張膽的由翻牆而入,也不敢冒然將感知探入商會,免得打草驚蛇。
他壁虎一般攀上了商會對麵的坊牆,向裏麵張望。
商會裏麵雖然算不上燈火通明,但是裏麵的人卻也十忙碌。
包丁一眼望去還能看見三兩個曾經對全魂師和自己剪徑的武者。
這些武者現在自然都是穿著歲寒商會的護衛服飾,監督著腳夫往板車上大包小包的搬運貨物。
裏坊十字街上的車隊約有二三十架,感覺像是會址要搬遷。
包丁注意到板車周圍的護欄都是新砍下來的竹竿,有些連竹葉也沒有削幹淨。
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次歲寒商會試圖給自己栽贓,在竹捆的竹竿裏麵藏了金銀。
而此時商會內為首之人,正是之前那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
現在他哪裏還有那一身的地痞、潑皮氣息。
僅僅看那幾位鍛體下品對男子唯唯諾諾的樣子,大致可以推斷他至少也是鍛體上品的等級了。
“搞了半天,原來不是去找茬,而是偵察我方虛實去了。”
“擺出了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隻是為了麻痹我們,讓我們不來幹擾今晚的乾坤大轉移!”
包丁暗自驚歎。
“這家商會背後主使之人可真夠謹小慎微的。雙河鎮沝山私茶事發沒兩天,這邊就馬上準備要撤離了。”
“多半是擔心有人從那孫梓、魂師身上順藤摸瓜,查到商會。”
“如果歲寒商會今夜成功轉移的罪證贓物,以後想再從商會身上查出蛛絲馬跡就很難了。”
這時,長街遠處有兩匹健馬正在奔馳而來。
兩位騎士手舉火把,身上的攝提師虎皮即便在夜色之中也仍然是十分顯眼。
尤其是那兩麵鬼頭地字銀牌更是晃人眼睛。
等到兩騎再近一些了,包丁甚至已經認出來這兩位正是當初陪同瑾瑜巡察琊郡的銀牌攝提師其中之二。
這可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
包丁將身子藏在坊牆的吞獸像後麵,默默的取出一塊晶石,左右手劍訣為筆,念力為筆頭,黑白火焰為墨。
轉眼之間就完成了一道黑白令。
令字“銳”,化為一縷輕煙。
“小心!”
其中一位騎士暴喝一聲示警。
另一位騎士直接脫鐙躍起,從馬背上輕巧的翻身下了地。
示警那一位隨即勒定了馬。
一個令字在長街的板條石之上浮現,隨即化為一道黑煙飄散於夜色之中。
兩人一臉警惕的四下看著,手中陌刀隻出了半鞘,顯然並沒有察覺到致命的威脅。
接著,兩人顯然看到了坊牆上的那一塊漆木橫匾。
砰砰!
兩位銀牌攝提師收了刀,撿起火把,也不管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直接在高大的坊門上敲了起來。